崔氏沒想到林婉根本不接她話茬。
往日在家里,為了討她和嫣然的好,出手闊綽又大方,不想今日這般小氣。
她是知道的,林婉庫房里有一套上好的紫檀木家具。
就那椅背,是用一整塊紫檀打造,足足一人高,很是厚重大氣。
那雕工更不得了,章家先祖章明昌遺世之作,那叫一個栩栩如生。
比她家這套那是好不止半點。
今天鬧了這一場,她這個當嫂嫂的屁都不放一個,也太不把她這個婆母放在眼里了。
崔氏只能自己提了:“婉兒,我記得你庫房里不是也有一套章派的家具,不如借給嫣然先用用,省的她鬧。”
林婉冷笑。
她就知道婆母打的這個主意。
上輩子也是這樣,說寧嫣然出嫁要排面,借她嫁妝撐場子,這一借可就再也沒還了。
“娘,不是我不肯,上個月,我看中京南一間極好的鋪子,原是打算送給嫣然當嫁妝,這正是用銀子是時候。”
“京南!”
崔氏和寧嫣然都震驚了。
京南可是上京最繁華的地段,那鋪子更是有價無市,有銀子也買不到的。
要是能置辦一間,那就是流水的銀子進帳,花不完用不盡的。
一套擺設和一間鋪子,孰輕孰重,還用講嗎。
“嫂嫂,真沒想到你這樣為我打算。”寧嫣然眼都熱了,也不吵著要家具了。
崔氏也高興。
“你這孩子,有一份心意就行了,還這般破費,對了,是哪家鋪子?”
“京南永豐街口那家酒樓。”
“醉仙樓!”
“沒錯。”
嘶—
崔氏和寧嫣然面面相覷,皆是一臉激動。
醉仙樓,那真是日進斗金的大鋪子。
“娘,嫣然到了議親的年紀,我這個當嫂嫂的也是怕她去夫家受委屈,那陸洲家世清苦,卻人品貴重,日后若有我侯府提攜相助,平步青云又有何難?”
這話簡直說到寧嫣然的心口上。
“娘,嫂嫂說的對,陸家再清苦,我有田產鋪子傍身又怎么會委屈,更何況,陸公子才華橫溢,來日定當高中為了爭個誥命。”
崔氏心里有點松動。
早前女兒在家里鬧,她其實也打算依著她去了,這會子有林婉的許諾,她也正好順坡下驢。
“也罷,兒女都是債,我這個當娘的還不只能依著她?”
寧嫣然沒想到林婉真的勸動了母親,對林婉感激涕零,一臉激動。
林婉又看向寧昭。
“夫君,有一事,我借此機會也想一并說了,二妹妹剛剛過府,確實不能讓她受委屈,我要為嫣然操持嫁妝,管家一事不如就教給二妹妹。”
寧嫣然急了,管家大權交給這小賤人,她也配?
不過一聽是要操持自己嫁妝,就老實的沒有再開口。
崔氏也是這么想的。
什么都沒有女兒重要,再說了,大孫兒馬上就要接回來,她還生怕林婉虧待了他們,這個提議正好落在了她心口上。
寧昭蹙眉,不相信她有這么好心:“你這樣兩邊討好,到底打的什么主意。”
“夫君……”
林婉一怔,根本沒想到他會這樣想自己。
“我只是不想嫣然和二妹妹受委屈,夫君為何這般想我。”
“你算什么東西,這里有你說話的份?”
張強上下打量了一眼王翠,從她干癟蠟黃的婦女臉上,輕嘲一聲:
“我們大老爺們談生意,你屁話什么,你不會以為,光叫幾聲,就能把錢賺了吧,你以為他媽的是在床上呢。”
“你!”
王翠沒想到他這么不要臉。
“好了!”
徐子龍站了起來,看向林廣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