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舒服嗎?”
他嗓音如昆山玉碎,說這種混賬話更是讓人有點面紅耳赤。
木蕓蕓決定裝死。
重生到嫁入永慶侯府的第五年。
這一年,她的相公寧昭凱旋而歸,一同回府的,還有她那嬌滴滴的庶妹。
想到庶妹,林婉全身血液逆流,恨意席卷四肢百骸,連骨縫都在痛癢。
那個在家中溫聲細語,大氣不敢出的二妹妹,竟然成了寧昭的救命恩人,還私相授受,為他悄悄誕育一雙子女。
不僅如此,還說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,讓寧昭貶妻為妾,要不就休了她。
休妻。
林婉當時想笑。
她是平章政事府嫡女,祖父三朝元老,父親官拜一品,一家子肱骨良臣。
而永慶侯府,不過是個仗著祖上余蔭度日,連吃穿用度都要依仗她嫁妝的人家,他們怎么敢。
可事實是,二妹妹做到了。
一年后,祖父被誣陷通敵賣國,父親被貶入獄,母親含恨而終,而自己的胞弟,為了報仇,被二妹妹斬斷一雙手腳。
一夜之間,她從高門貴女淪落成侯府最低賤的奴婢!
她不甘受辱,一頭撞死。
再睜眼,卻發現不過黃粱一夢,一切都還未開始。
“回來了,回來了,少爺回來了。”
小廝從長街跑過來,吆喝聲滿巷子都能聽見。
婆母崔氏激動的拉著老侯爺,一大家子人昂首盼望,皆一臉喜色。
寧昭高騎駿馬之上,一身戎裝威風赫赫,和那些粗莽武將不同,他樣貌清俊,氣度溫雅,在人群中,獨他最奪目。
林婉當初甘愿下嫁,也是在春山宴上驚鴻一瞥,可沒想到落的這般下場。
“娘,孩兒回來了。”
寧昭翻身下馬,崔氏趕忙迎了上去,林婉跟著踏前一步,看的卻是寧昭身后的女子。
“相公,二妹妹怎么會在這里?”
寧昭笑意淡了下來,他牽過林嫻兒的手,沒有看林婉。
“娘,這是嫻兒,這五年來和我在邊關出生入死,救我幾次于危難,這次回來,我已經奏請陛下,給嫻兒平妻之位。”
“荒唐!”
崔氏一聽,攥起拳頭就打。
“你個小兔崽子,翅膀長硬了,在外頭沾花惹草我不管你,可在這個家里,只能婉兒說了算。”
林婉望向婆母。
前世,有婆母這句話撐腰,她確實非常感動,可事實上,她早就知道二妹妹為侯府誕下子嗣,迫不及待想要見孫兒,只是她母家威重,不敢得罪,這才說這些場面話罷了。
這樣一想,林婉上前一步:“娘,二妹妹對夫君有救命之恩,不過就是一個名分罷了。”
她又看向林嫻兒,端的大度。
“自我出嫁,也有許久沒見二妹妹了,不想和相公有這樣的緣分,二妹妹安心入府,從今往后,你我一同伺候夫君,也好讓夫君在朝無后顧之憂。”
崔氏都驚了。
“婉兒,你這是什么話,這小賤人無媒茍且,這樣作風不正的女子斷斷不能入我永慶侯府!”
“娘!嫻兒不是這樣的女子,讓她去北疆是我的主意。”
寧昭急急開口,林婉也勸:“娘,木已成舟,今日是夫君凱旋而歸,還是入府再說吧。”
崔氏一臉愧疚,拉住林婉的手:“都是我這個當娘的沒有教好,你放心,這賤人就算進門,還是由你來掌家。”
對此,林婉笑笑不說話。
永慶侯府靠祖上余蔭茍延饞喘至今,即便這次凱旋而歸,也不過是正式襲爵,封個五品閑職,老侯爺又不在朝,侯府龐大支出當然要靠她一人撐下。
“二妹妹,你初入府,多有不便,我今日讓下人把葳蕤軒騰出來,離夫君近點,也好伺候。”
“婉兒,葳蕤軒是你的院子,憑什么讓給她。”
“娘,我正好借此機會,也去勸勸嫣然,和她同住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