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世績說道:“賢兄驍健絕倫,夜叉、費兄等亦俱勇士,若由賢兄等帶頭沖船,當然是一定能夠沖上去,但戰陣之間,刀槍無眼,且則賢兄長者,騎戰也,非水戰,俺卻擔心,萬一賢兄不慎負傷,未免不美。俺之愚見,還是再商量商量,議出個攻船之法,似為更宜。”
“賢弟,你要是已有主意,那自最好,可你不也想不出什么別的辦法么?”
徐世績啞然,摸了摸絡腮胡,說道:“賢兄莫急,容俺再想想。”
單雄信和徐世績等說話的時候,李善道一直在旁傾聽,他贊同徐世績的話,也認為在“敵情”出現了變化的此時,“劫船”的辦法確實也應該做出相應的調整。
而且,他已經想出了一個對策。
見徐世績暫尚無策,他咳嗽了聲,清了下嗓子,說道:“大郎、單公,我思得了一策。”
單雄信、徐世績和魏夜叉、費三郎等都扭臉看向了他。
徐世績說道:“二郎,你想到辦法了?”
“就是不知合用不合用。”
徐世績說道:“什么辦法,說來聽聽。”
“擒賊先擒王,又說是兵法之道,虛虛實實。因竊以為,何不用聲東擊西、先擒其首之策?”
徐世績說道:“如何聲東擊西、先擒其首?”
李善道當下把自己想到的對策道出。
徐世績聞罷,斟酌片刻,稱贊說道:“二郎此策,是個辦法!”與單雄信說道,“賢兄,俺覺著李二郎的這個辦法不錯,可以一用。賢兄以為呢?”
單雄信說道:“是個好辦法!”笑與徐世績說道,“二郎不愧是賢弟的縣里人,足智多謀,不遜賢弟!”
徐世績做出了決定,用扇柄敲了下掌心,說道:“賢兄既亦贊成,那就用二郎此策!”與李善道說道,“二郎,此次劫船,如能順利得手,你是頭功!回寨里后,俺會親為你向翟公請賞!”
前晚吃徐世績的酒時,徐世績為感謝李善道救下了徐蓋而送給他的重禮,李善道都沒要,翟讓的什么賞賜,他當然也不看在眼里,——他投瓦崗,可不是為了這些,笑道:“善道系因慕翟公、單公、大郎的義名,才請求入的伙,絕非是為貪財貨而求入伙。今蒙大郎不嫌,入得了伙,我智誠駑鈍,敢不盡效全力?適所獻之策如能得用,我愿已足,不敢奢求翟公賞!”
單雄信益加歡悅,笑道:“賢弟,二郎有謀似你,重義亦似你!待劫下了這個巨商,轉回寨中,你我不妨領二郎進謁翟公,翟公見到他,必然喜歡。”
就此定下,等部曲到了岸邊,那巨商的乘船至后,便用李善道此策,劫那巨商。
議定罷了,徐世績、單雄信令下,隊伍繼續前行。
李善道想要回隊伍的末尾,仍和高丑奴等一起走,徐世績卻留下了他,派了個人,去后頭把他的馬牽了過來,叫他跟在自己與單雄信的旁邊,相伴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