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著來的那數十人,人數太多,院子里裝不下,大都留在了巷子里,只十五郎和幾個保長隨著王行德等進院去見李善仁。
高丑奴也沒有進院,他把手里的旗幟晃了晃,與李良等說道:“徐大郎有令,凡寨中兄弟,有家是衛南者,不許任何人敢往騷掠。我等下再把二郎的這面旗幟插到里門口外,里中、家里都足可保無事。姚大郎和張四郎他倆留下,俺就不留了,俺得趕緊去尋二郎!”
這時,剛拆下門檻,姚阿貴、張伏生正推著車子進院,王嬌嬌再次大起膽子,朝高丑奴舉著的旗上看了眼,旗是黑旗,見那旗上寫的是“左二府校尉李二郎”。
難怪適才街上的時候,那么多的強人,只從車邊和他們一大人群邊上路過,卻無一人來搶他們,原來是因這面黑旗的緣故!
一個小婢上來迎接,王嬌嬌和她母親坐的車子已入院中。
卻說高丑奴離開李家門口,把黑旗插在了里門外,又與守在里門口的秦敬嗣、焦彥郎等說了幾句話,就提著鐵锏,上到街道,混入進了川流不息的瓦崗嘍啰之中,奔往縣衙而去。
縣衙已經被打下來了。
外邊燈火通明,亮如白晝,劉胡兒引著數十漢子,守在縣衙門口。
看到高丑奴奔來,劉胡兒笑著點了點頭,說道:“大郎正在與二郎他們議事,你是進去等?”
高丑奴說道:“俺以為縣衙還沒打下,還想著過來幫忙。”
“大郎許諾了馬令,投降不殺,他就降了。”
高丑奴說道:“那俺進去等吧。”
就進了縣衙,衙內前院的院中、繞邊的廊上,亦滿是持矛、帶刀的漢子在警戒。
這些漢子都認得高丑奴,沒人攔他,任他上了走廊。
高丑奴到得堂門口,探頭朝內瞧了瞧。
堂內坐著十多人,沖著堂門,主位上坐著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,黑幞頭、披著鎖子甲,虬髯滿面,可不就是徐世績。堂的兩邊,對坐著的余下諸人,有的穿著圓領袍衫,有的也還披著甲,則大部分是鳳凰分寨的一干校尉。李善道正在其間,位處在左邊數人中的最下手地方。
徐世績正在說話。
高丑奴縮回了頭,傾耳細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