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茍子是徐世績得用的家仆,姓樊的等都認識他,用不著李善道再給他們做介紹。
等鄭茍子與姓樊的三人見過禮,開始親親熱熱的敘話,李善道拉了下季伯常,說道:“伯常兄,請借一步說話。”向鄭茍子等告個罪,與季伯常去到了一邊。
站定了,李善道看了看鄭茍子和姓樊的三人,笑與季伯常說道:“伯常兄,我剛的話,你也聽到了。我下午就率部前赴離狐,不知兄是何打算?是愿留在濮陽,還是與我同往離狐?若愿留下,以兄內應克城之功,鄭賢兄必倚為胳臂;若愿與我同往離狐,大郎對兄亦必有重用。”
季伯常應聲答道:“俺愿從二郎共往離狐。”
李善道大喜,握住了季伯常的手,說道:“好,好啊!”笑道,“伯常兄,我與兄此前雖不相識,昨日一見,一見如故!兄若欲留下在濮陽,實與兄說,我還真是會相當的失望。今兄愿與我共往離狐,實在太好了!待見到徐大郎,我定會向大郎力薦賢兄!”頓了下,說道,“伯常兄,今在貴縣,總共募到了八百余新卒,可編為八旅。兄若不嫌,敢請兄自選兩旅領之。”
季伯常并不推辭,當下領命應諾。
兩人既說定了共往離狐,遂暫先分開,季伯常得去給他的部眾說一說此事;李善道也得給秦敬嗣、王須達等說一說他的這個決定。
卻季伯常聚起了他部眾中的幾個小頭領,與彼等說了他欲跟從李善道,前往離狐后,這幾個小頭領面面相視,多是不太能理解他為何會做出這個選擇。
其中一個小頭領是他的從弟,問他說道:“阿兄,賣了命的打下了濮陽,不留在城里快活,卻怎要跟李二郎去離狐?”
季伯常問余下的幾個小頭領,說道:“你們也都這么想的?”
這幾個小頭領或者是他的親戚,或者是他的朋友,對他沒甚可隱瞞的,便皆道:“是。”
季伯常乃問這幾人,說道:“你們是想享一時的快活,還是想享長時的快活?”
他從弟答道:“這還有說么?阿兄,自是長時的快活。”
“若是欲享長時的快活,你們就跟著俺,咱都跟從李二郎前去離狐。李二郎此人,你們之前不認識,俺也不認識,然只從他以三四百眾,便敢趁咱舉事之機,從外攻城和昨晚他以一個外來之身,卻便能在咱縣募得上千壯勇這兩件事,咱們卻就能看出,他委實不是尋常之士,有膽有謀,且則視財貨如糞土,……縣寺庫里成堆的錢布,他一概的分發出去,眼皮都沒眨一下,這是何等的豪氣!俺平生見好漢亦不算少,如李二郎者,生平之僅見也!咱城里的樊公等位,俱素有豪名,可與二郎一比,分毫不如!你們如是信俺,就隨俺共從二郎,保你們能享長時之快活。你們如是不信俺,俺也不強求,你們想留下的,便留下即是。”
他從弟等不禁地再次面面相視。
遲疑了下,他從弟說道:“阿兄既已決意,俺們怎有留下之理?當然是跟著阿兄同往。”
余下的那幾個小頭領亦都紛紛開口,也這般說道。季伯常的話,他們可能尚且存疑,但季伯常既然已經選擇了跟從李善道去離狐,他們自然也就只能跟從同往。
“替天行道”的大旗在前,“鳳凰衛李二郎”的大旗在中,后世時間,下午兩三點鐘時候,來時三四百人,離時千余人,李善道率領他急速擴張的部曲,離了濮陽城,開向東南百十里外的離狐縣城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