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世績、李善道等都是騎馬。
見到此幕,徐世績勒馬停住,皺著眉頭,令劉胡兒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。
劉胡兒馳馬而往,不多時,策馬回來,向徐世績稟報:“郎君,是幾個逃兵被抓住了。”
李善道本尚在咬著牙,給自己發狠,若日后碰見類似如劉三的情況,無論犯者是誰,他心道:“‘民內畏重刑,則外輕敵’,此《尉繚子》之有教也!‘凡誅者所以明武也,殺一人而三軍震者,殺之。殺一人而萬人喜者,殺之。殺之貴大,賞之貴小,當殺而雖貴重必殺之,是刑上究也。賞及牛童馬圉者,是賞下流也。夫能刑上究賞下流,此將之武也,故人主重將’,這也是《尉繚子》之教!他媽的,《尉繚子》已經教得明明白白了,剛才我卻為何還為見到劉三的人頭吃驚?還為徐大郎殺了劉三而感到不是滋味?有道是,‘紙上談兵’,理論必須聯系實際,如果只懂了理論,實際上做不到,老子豈不趙括之流了?這本《尉繚子》,老子豈不白下功夫讀了?以后碰到類似情況,不論犯者是誰,他媽的,老子當殺就殺!”
卻正發狠,耳聞得劉胡兒向徐世績的稟報,“逃兵”二字聽到,他登時收回了心神。
逃兵?
他不正為該怎么管束新卒躊躇么?雖是想到了幾個辦法,然亦正好,可先看看徐世績對待逃兵的處置辦法。
徐世績卻沒有甚么太大的反應,李善道看到,他僅是略蹙了下眉頭,隨后問了句:“是跟著下山的嘍啰的逃兵,還是新兵的逃兵?”
劉胡兒答道:“回郎君的話,是跟著下山的嘍啰的逃兵。”
想也該是跟著下山的嘍啰的逃兵,徐世績雖是在離狐也已經招募到了一批新兵,但他現還駐兵在離狐,沒有離開離狐,則從離狐招的這些新兵,當然也就不可能就出現逃跑的現象。
徐世績說道:“既是跟著下山的嘍啰的逃兵,俺前日不是就已有軍令么?按俺軍令行之即是,打甚么打?”
劉胡兒應了聲諾,撥馬回轉,去向那伙打逃兵的嘍啰傳達徐世績的這道命令。
李善道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徐世績,他前天下達的命令是甚么,劉胡兒的話已經傳到,但見那伙人便將這四五個逃卒按倒在地,有數人各抽出刀來,分毫不理會這四五人的驚嚇求饒,手下刀落,已將這四五人盡數殺了;殺罷,割下了這四五人的人頭,這伙人中的頭領隨著劉胡兒來向徐世績稟報,於下的那些人遙遙向著徐世績行個禮,提著這四五人頭,往轅門去了。
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李善道,瞪大了眼睛。
這伙人殺這四五人時,直如殺雞也似!原以為,徐世績也許還會有甚么感化逃卒、收攬軍心的招術或辦法,卻搞了半天,他前天下的命令,居然這么的簡單粗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