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敬嗣問道:“二郎,哪三個辦法?”
“多從民間,凡咱路經、所到之縣、鄉,尋找醫士,收入部中,這是第一個辦法;官兵是有軍醫的,以后凡所獲之俘虜,其內若有是軍醫者,優待之,亦收入部中,這是第二個辦法。這兩個辦法,俱是從外著手,第三個辦法,我以為,咱們不妨亦可從內著手。明天就可以開始,從咱部中,挑些聰明伶俐、心靈手巧的兵士,讓他們跟著別的醫士,比如徐大郎派來的軍醫,觀摩學習。”
秦敬嗣喜道:“好啊!二郎的這三個辦法好!二郎,不僅第三個辦法,明天就可落實,第一個和第二個辦法,咱們也可以明天就開始落實啊!”
“對。這兩個辦法,的確也是明天就能落實。”李善道笑著看了下高曦,說道,“第一個辦法,明天,我就派人去酸棗,請那個擅岐黃之術的道士,并同時便四遣部曲,往鄰近的縣中、鄉里,尋搜醫士;第二個辦法,沐陽,你明天問一問降俘中,有無會治傷者,若有,就報上來。”
高曦恭謹應諾。
一個軍醫的問題,李善道居然就想到了三個辦法,說的頭頭是道,很上心的樣子,王須達不大以為然,笑道:“二郎,打仗有部曲受傷,是在所難免的事。之前,俺在……,呵呵,軍府時,府兵里是有軍醫,但俺亦有聽聞,當有戰時,多數的府兵軍士,一旦受傷,府兵也是難以盡都能給以醫治的!何況咱們?俺之愚見,軍醫,找些自是須當,可似也不必太過在意。”
當下的軍中醫療系統,自不能與后世相比。
但李善道對這個方面的問題,早是十分看重。
他部中,一直以來都沒有軍醫,他早為此頭疼,只是以前沒有機會解決這個難題,如今出了山、下了寨,有機會解決這個難題了,他肯定是要想盡一切辦法,將這問題給解決掉。
故此,即便秦敬嗣不提出這個問題,他也是要與諸人說此事的。
因在聽了王須達此言后,他說道:“三郎,話不可如此說。一則,部曲跟著咱打仗,咱就需對他們負責,不能戰場上受了傷,卻治都不想辦法給他們治,此非為將之道,畢竟帶兵打仗,不是只有打仗是為將之責,愛惜部曲,也是為將之責!二則,三郎你在府兵里待過,應知上過戰場的老兵與沒上過戰場的新卒,在各個方面均是壓根不能比的,部曲受了傷,咱給他治好,則既不愧我等是他們的主將之責,他們也因便是老兵了,對咱部戰力的提升,此亦有幫助。”
王須達笑道:“是,二郎說的是。”贊道,“二郎愛兵如子,我等不及。”
“軍醫這事,就先這么定下。諸兄,別的呢?休整期間,你們以為,咱還宜需做些甚么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