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道令帳下侍奉的王宣德、王湛德等帳下吏:“酒宴安排下去,今晚擺酒,一來,當眾公布此令;二來,亦是沐陽傷勢好了,大家伙慶賀一下!”
高曦說道:“敢稟郎君,可果是自今而后,一應軍法、軍紀,悉按軍府條規?”
“這還有假?沐陽,我啥時候說話不算數了?”
高曦說道:“若如此,今晚酒宴,不得擺也。”
“為什么?”
高曦說道:“軍法明規,營中禁酒。”
李善道楞了下。
帳下的王宣德、王湛德等都抬著眼,看著他,等他接著說話。
李善道摸了下短髭,呵呵一笑,說道:“他媽的!酒不擺了!不過慶賀你傷好,還是得慶賀。這樣吧,改酒為水,咱們兄弟們,今晚以水代酒!情義到了,喝口馬尿亦是香,是不是?”
便就令下,今晚帳中置宴,以水代酒。
且不必多說。
只說打興洛倉這件事。
高曦瞧出的沒錯,對這件事,李善道盡管現也焦急,可他因有前世的知聞,對攻興洛倉這件事的發生,他卻還是比較有把握的。
如果說瓦崗義軍的崛起,靠的是擊敗張須陀這一仗。
則瓦崗義軍后來的昌盛,一大半的原因,就是因為打下了興洛倉。
李善道唯是不能確定的,是瓦崗義軍什么時候會打興洛倉。
不過,根據當下之形勢,他隱然已有判斷,很大的可能,打興洛倉此戰,已近在眼前了。
——亦所以,他讓高曦完全地養好傷,說是他估計長則半個月,短則三五日,也許攻興洛倉的命令,翟讓、李密就會下達。
而至若他為何會有此一判斷?一則,南北義軍發展之形勢在這里放著的,李密不可能再等下去;二則,如高曦所言,王世充將南下往討盧明月,戰機委實也是已經來到!
現在所剩的最大,也是唯一的問題。
即翟讓處,怎么把他說服。
李密是怎么說服翟讓的?李善道不知道。
但他想,他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了。
如他的預料,他確是很快就知道了李密的辦法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