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粉堆點頭不止,說道:“可不是么?還有黎陽倉!上千石儲糧,郎君半天就打下了!換他兄弟倆來試試?給他十天半月,他兄弟倆也不見得能打下!”瞟了康三藏一眼。
嘴里說著“他兄弟倆”,瞧其眼神,倒像是在向康三藏示威。
康三藏依舊卑躬屈膝,滿臉諂媚笑容,對楊粉堆的示威,似若未見,一雙眼里只有李善道。
李善道把兩道急報給了裹兒拿住,直到這時,才覺到了自己是在太陽底下站,遮了下毒辣的陽光,知道自己現在的感喟和心態,焦彥郎、楊粉堆萬萬是難以了解,遂便不再多說,問楊粉堆,說道:“吃飯了沒?沒吃的話,留下一塊兒吃吧。”
“回二郎的話,這道急報到時,俺正在吃飯,已吃過了。”
李善道說道:“行吧,既吃過了,大中午頭的,你就先回去吧。晉陽、洛陽再有急報,就算是半夜,你也第一時間給我送來。”
“諾!”楊粉堆行了個禮,卻未就走。
李善道問道:“怎么?”
楊粉堆指了下康三藏,說道:“二郎,俺跟他一塊兒走。”
“你先走吧,我還有事問老康。”
楊粉堆頓時懊悔,早知道,就說沒吃飯了!可話已出口,沒辦法,只好再行了個禮,退將了出院。到得院外,頓了一頓,瞧著李善道、康三藏向堂上行去,他暗罵道:“狗日的,咋打探消息的?怎比俺派在晉陽的斥候打探到的還要詳實?”發狠想道,“得給晉陽的斥候下令,都給老子睜大眼,豎起耳朵來!再有消息不如老胡奴詳實的,必予重懲!”想著,自去了。
……
到堂中坐下,李善道見焦彥郎侍立在了廊上,提高了嗓音,說道:“十三郎,沒有外人,你別在廊上曬日頭的,跟著我上午轉了半天,累了吧?去吃點飯,歇歇。”
焦彥郎應了聲,卻不肯走。
李善道也就由他,端起茶湯,喝了口茶,示意仍恭順彎腰站著的康三藏也坐。
等他坐下,李善道說道:“老康,兩件事問你。”
康三藏屁股離席,叉手禮道:“敢請將軍訓示。”
“頭一件,就是你這道急報,你是怎的打探的這么詳細?”
康三藏面色微變,急切地說出句話來,反惹得李善道哈哈大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