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之才說道:“明府,事急從權!總不能就眼睜睜地坐視魏郡失陷,然后危及我郡吧?”
“你的此策,本府是不會向郡府提的。不過,你若執意此策,本府可以給你出個主意。”
劉之才說道:“敢問明府,是何主意?敢請明府示之。”
“你,別再來求見本府了,今天,你就啟程,往永年去。永年縣城離邯鄲縣城也不遠,幾十里地,現下時辰尚早,你最晚明天就能到的永年。到了永年后,你自到郡府求見郡守、通守,將你此策,當面獻與郡守、通守,豈不為好?也省的你難免本府這個小小的邯鄲令矣。”
劉之才甩袖怒道:“明府莫不是以為仆沒有這個膽子,求謁郡守、通守么?”
“你的膽子,本府是知的,你當然是斷不會沒有此膽。”
劉之才說道:“仆今日就往永年!”叉手禮也不行了,隨便一揖,轉身大步出堂。
看著劉之才下了堂,從縣寺院中出去,蕭澄松了口氣,總算是把這個擾人的家伙打發走了。
自在堂上思忖了會兒,蕭澄乃令引劉之才來見的那個從吏擇選吏卒,去成安打探,瞧瞧究竟李善道派了多少兵馬,往攻魏郡。——劉之才進稟的李善道部已入魏郡的這個消息,蕭澄并非不信,但李善道到底派了多少兵馬進犯魏郡,這件事,蕭澄卻是需要再親自派人打探打探。
三日后,派去打探的吏卒風塵仆仆的回來,帶回了個令蕭澄大吃一驚的消息。
這個到成安打探的吏卒驚慌失措地稟報:“明府,成安縣城正被王君廓部圍攻,聞之,洹水縣城已為李善道所陷!李善道領率步騎數萬,已在向臨漳進兵!”
“三天前,劉之才來稟,李善道那時兵馬剛到洹水縣,才只三天,洹水縣城就失陷了?李大黃呢?還有裴通守呢?他倆沒有遣兵救援洹水么?”蕭澄目瞪口呆,好半晌才問道。
這吏卒稟道:“據小人探問,李將軍有援洹水,且是李將軍親率精兵往援,但是李將軍及其所率之部,尚未至洹水,洹水縣城已陷。”
“怎么陷的?”
這吏卒說道:“此前的洹水賊率張升,現在李善道帳下。小人聽說是早在李善道率部出武陽郡前,張升就已提前派人潛進了洹水城中,待李善道兵到,內外響應,遂洹水縣城陷落。”
“出武陽郡前,已遣賊潛入洹水城中?”
這吏卒應道:“是,小人打聽到的消息就是這樣。”
蕭澄怔了片刻,令這吏卒退下,負手在堂內踱了會兒步,喚心腹吏員進來,連著吩咐了兩件事下去。一件是,上書郡府,把打探來的情況匯報上去,請郡府調兵增援邯鄲;一件是,命令偷偷地收拾行禮,做好如果魏郡失陷,李善道部北上來攻邯鄲的準備。
……
臨漳縣城,東二三十里。
一支數萬步騎的兵馬,正在向臨漳縣城開進。
數騎從行軍隊伍的前部馳出,順著官道的邊沿,奔向后邊的中軍位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