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佯向蒲坂時,可打我的旗幟,以惑獨孤懷恩耳目,讓他誤以為是我親攻其營。”
竇建德心領神會,說道:“大王妙計,此虛虛實實之計!臣便斗膽,敢領命,僭用大王之旗。”
呂崇茂沒有聽懂,詫異地說道:“適聞大王之策,不是‘佯攻姜寶誼、李仲文,以調獨孤懷恩往援’么?若使竇公用大王旗幟,獨孤懷恩又怎還敢往援姜寶誼、李仲文?”
帳中一將,瞅了眼呂崇茂,咧開嘴,笑將起來。
一笑間,兩顆門牙潔白奪目。
可不即是高延霸。
呂崇茂問道:“將軍為何作笑?”
高延霸斂笑,恭恭敬敬地看向李善道,得了李善道的默許,就重新咧出門牙,回答呂崇茂,說道:“呂公!竇公不已說了么?大王此計乃是虛虛實實之計。初見大王旗幟,獨孤懷恩自然是會疑懼,不敢輕舉妄動,可待他一聞我軍主力進攻姜寶誼、李仲文兩部,則他轉而就會知曉,竇公所部,實非我軍主力,這樣,不就更堅定了他援姜寶誼、李仲文的決心?”
竇建德虛打出李善道的旗號,說明什么?
說明李善道用兵的重點,必是姜寶誼、李仲文兩部,之所以使竇建德虛打旗號,不會有別的原因,只能是擔心獨孤懷恩會敢馳援姜寶誼、李仲文。如此一來,獨孤懷恩肯定就會以為李善道對他是沒有想法的,進而就會放松警惕,全力馳援姜寶誼、李仲文。此正欲擒故縱。
呂崇茂這才恍然大悟,說道:“大王此計,既惑敵又誘敵,攻心之策,真乃高明!”
高延霸扭過臉,與坐在他邊上的高曦、蕭裕等眼神碰上,呲著門牙,搖了搖頭。這搖頭,呂崇茂沒看見,但其意,高曦、蕭裕等皆明了,分明是在譏笑呂崇茂之智短。
呂崇茂家富一方,部曲數千,投附李善道后,立下了獻夏縣之功,安邑之得,他亦有功勞,又自恃是河東土著,李善道要想得河東郡,須依仗他,因除屈突通等寥寥數人以外,他對高延霸等將都只是面子上客氣,其實并不真心禮敬,常有驕慢,是故高延霸對他已是看不順眼。
且也不必多說。
用兵的時機已到,決策定下。
這晚,捶牛宰羊,犒賞三軍。
翌日上午,姜寶誼、李仲文部的最新情報送來,其兩部兵正在渡河,估計一天內可渡河完畢。
竇建德便打起李善道的旗幟,領兵數千出營,雜以隨軍的數千民夫,呂崇茂等新投諸部亦大多從之,虛張聲勢,號稱兵馬兩萬,即往蒲坂而行。等到入夜后,李善道引主力潛渡灤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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