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靜說道:“將軍,此事不是已經分析過了么?涑水南岸的漢軍,必然不是李善道主力!李善道的意圖已很明確,他此是打算以涑水南岸之部,牽制我軍,而其主力先打姜、李部。將軍,情勢已經相當明了,復有何疑可存?敢請將軍,速下決斷,不可貽誤戰機。”
“戰機、戰機……,先生,你所說的戰機?”
柴靜說道:“便是仆所獻之策,涑水南岸之漢軍,非是李善道主力,我在涑水兩岸渡口,又有兵馬設備,料此部漢軍短日內,肯定是渡不了水,無法威脅到我軍。我軍當抓住此機,趁李善道攻姜、李兩部的大好機會,調精兵北上,與姜、李兩部南北合擊,先將其擊敗!
“否則,漢軍敢戰,又是李善道親率之,只怕姜、李兩位將軍難為他的對手。一旦姜、李落敗,李善道挾此大勝,改向我蒲坂,其主力在北,其偏師在南,兩路夾擊,我軍將難支撐!”
獨孤懷恩遲疑說道:“先生,但我若精銳北上,南岸之敵如果趁機渡河,我軍豈不危哉?”放下兩道軍報,拾起王長諧的軍報,說道,“王公已請令旨,改由蒲坂渡口來援我軍。以俺之見,何不如穩妥為重,待王公援軍至,再行北上合擊?”
“將軍!王公的請令,一來一回,少說三天,王公再調兵改向蒲坂渡口,又至少兩三天。李善道知兵善戰,若待王公援軍至,戰機恐怕已失,姜、李兩位將軍恐怕已敗!至時,李善道兩路夾擊,蒲坂彈丸之地,西、南皆河,地勢緊促,難以周旋,縱王公援至,何能為也?”
獨孤懷恩猶豫不決,說道:“可是,先生,正如你言,李善道知兵善戰,我若貿然出兵北上,能確保勝算?若北擊不成,為其所敗,南岸之敵趁此渡河,我軍腹背受敵,豈不更危?”
卻是之前與漢軍沒打過仗,獨孤懷恩對漢軍,起先還不算懼怕,但王君廓兩場仗,連著打敗了元君寶、姜寶誼等諸部,已使令獨孤懷恩知了漢軍的能戰,生起了畏懼。
柴靜焦急之情,溢於言表,急切地說道:“將軍!戰機稍縱即逝,若再猶豫,悔之晚矣!我軍只需留足兵力防守南岸,主力北上,定能聯以姜、李,擊潰李善道。且王公援軍將至,即便南岸有變,亦能及時馳援。將軍,當斷不斷,反受其亂!乞請將軍莫再猶豫,速決速行。”
獨孤懷恩依然是猶疑難定!
帳外腳步匆匆,軍吏奔進,呈上了最新的軍報兩道。
一道是漢軍蕭裕營騎追擊姜寶誼、李仲文,為姜、李擊敗;一道是李善道主力軍行不肅,隊形散亂,已到虞鄉,遣兵萬余,圍攻虞鄉縣城,攻了多半天,未有破城,還營休憩。
聽完這兩道軍報,柴靜喜色滿面,按住案幾起身,說道:“將軍!蕭裕系李善道軍中大將,其輕騎冒進,敗於姜、李;兼以李善道部行軍散亂,以萬余眾,攻虞鄉小城,半日無功,這些足見李善道部必是因其連勝而驕!兵法云之,驕兵必敗。將軍還有何疑?”
獨孤懷恩卻仍難決。
翌日,又一道軍報送到,獨孤懷恩終於下了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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