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萬歲說道:“張倫若來援介休,先得渡過汾水。何不分兵一部,埋伏汾水東岸,待其渡水至半,掩而攻之?這樣,既不影響將軍與俺攻下介休,并可大敗張綸,豈不大功一樁?”
“……,將軍此策,確為良計。但是?”
張萬歲笑道:“但是將軍仍心存疑慮,是也不是?也罷,將軍如仍疑慮難解,不如這樣,你我雙管齊下。一方面,俺親率精兵,往汾水東岸埋伏,將軍在此繼續圍攻介休;另一方面,將軍同時上書圣上,稟明將軍之疑,請圣上決斷,何如?”
這確是個辦法,也是唯一的辦法。
尉遲敬德思忖稍頃,應道:“好,就依將軍之策!”
便一面由張萬歲從援兵中,選出精銳步騎五千,趕往汾水東岸設伏,一面尉遲敬德親書奏章,飛馬送往晉陽,詳細講說自己對“張倫忽然率部來援”之疑,請劉武周圣裁獨斷。
……
上書一日后,送到了晉陽城外大營。
劉武周正設宴,與楊伏念、苑君璋、郁射設等歡飲,半醉中,推開懷中的晉陽宮中宮女,接過奏章,略一瀏覽,不以為意,將內容與諸臣說過,顧視諸臣笑道:“敬德上陣打仗時,驍勇無前,一桿大槊,無有對手,然卻非一味勇夫,亦把細之人。只不過,未免多慮!”
楊伏念笑道:“陛下圣明。介休若失,隰城孤懸汾水西岸,就成孤城。張倫此親率兵往援介休,明面上看是救援介休,實際上也是在救他的隰城,有何可疑之處?尉遲將軍誠是多慮。”
苑君璋停杯止著,低下頭,忖思了多時,倒覺得尉遲敬德之疑慮,不無道理,只卻雖覺得不無道理,但要具體來說,“道理”在何處,他也想不出來,——簡單來說,他與尉遲敬德一樣,也只是犯疑罷了,遲疑了下,開口說道:“陛下,臣愚見尉遲敬德所疑,似非是無端而生。尉遲敬德部圍攻介休已然多日,張倫此前只派過一次援兵,當下卻親率兵馬,東來馳援,是有些反常。微臣以為,實不可輕忽。張綸此舉,或許別有用心,不是單純地援助介休而已。”
“哦?君璋,則你以為,張倫有何用心?”
苑君璋說不出來,說道:“陛下,不如擇選精干斥候,前往打探,或可知其所為?”
“君璋,沒想到你也是把細之人啊!”劉武周醉醺醺的,調笑了苑君璋一句,說道,“好吧,待酒宴散了,明天,朕就遣派斥候,打探張倫虛實。”將宮女攬回懷抱,舉起金杯,“今日歡宴,軍務之事,不需多說,敗人興致。設大人、卿等舉杯,我等痛飲此杯!”
郁射設和諸臣舉杯,陪劉武周將酒飲下。
“歌舞呢?怎么停了?接著奏樂,接著唱,接著跳!”
一夜大醉,次日快到中午,劉武周猶酣睡未起,打探張倫部虛實的斥候自是尚未派出,帳外腳步匆匆,苑君璋撥開帳外侍衛,急促地沖入,叫醒了他,語帶驚慌:“陛下,唐軍!唐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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