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是條漢子!”李善道不置可否,笑了一笑,說道,端起茶碗,喝了口涼茶,顧視屈突通、李靖等,說道,“屈突公、藥師,我這般處置竇公、高將軍,你們以為何如?”
卻不像魏征的大力反對,屈突通、李靖俱無異議,皆應道:“悉從大王心意。”
李善道點了點頭,放下茶碗,問竇建德、高雅賢:“竇公、高將軍,還有何話要說?”
高雅賢僥幸得免一死,驚喜雜加,半句話也不敢多說了,唯恐一個說錯,將李善道惹怒,再被李善道改變主意,他性命不保。竇建德卻有話說,他趕忙說道:“大王,臣有一策敢獻。”
“公有何策?”
竇建德說道:“大王,臣妄圖叛逆,固罪不容恕,可臣身為大王擒獲此事,宇文化及現卻尚不知也。臣愚見,明日之戰,似便可借此,仍誘宇文化及來犯,而揮軍掩殺,必可大獲全勝!”
李善道哈哈笑道:“竇公,你有心了。不過明日此戰,不勞竇公費心了。”等了下,見竇建德、高雅賢沒有別的話要說了,便揮手令張士貴、李君羨等,“請竇公還宅,高將軍也一并請去。”
竇建德在李善道軍中的身份很高,入駐汲縣后,專門給他選了個宅子,供其暫住。
張士貴、李君羨接令,就押著竇建德、高雅賢出堂,往竇建德的住處而去。到了竇建德住所,放他兩人進院,與曹氏相見,張士貴、李君羨留下了百人兵卒,在外看押,且也不必多提。
行轅堂中。
魏征大惑不解,問道:“大王,竇建德、高雅賢謀叛,罪不可赦,大王卻因何不殺?”
的確奇怪。
王敬之也是反叛,且王敬之之叛,實事求是地說,情有可原,李善道卻亦將之殺了,而竇建德、高雅賢之罪更甚,卻得寬恕,端得令人費解。李善道笑道:“玄成,你之所不解,藥師必能解。藥師,你與玄成解釋一下,我為何不殺竇建德、高雅賢。”
李靖便起身,緩緩道出一通話。魏征聽了,這才恍然大悟,知了緣由,不禁對李善道的深謀遠慮佩服得五體投地,贊嘆說道:“大王之智,非我等所能及也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