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光耀正握著聽筒低聲交談，指了指沙發示意他稍候。
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條紋。
唐燁注意到書記掛電話時，指節因激動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"剛接到朝陽市長的電話，"韓光耀放下聽筒，眉梢揚起難掩的興奮，"省發改委明天會派工作組來隨遠，為下個月國家發改委的調研做前期準備。
唐燁將手中材料遞了過去："書記，我也是為此事而來，昨晚成峰秘書長從燕京打電話，我做了一份初步的方案。
韓光耀快速翻閱著方案，情緒振奮，"這是隨遠千載難逢的機會！稍后召開緊急常委會，你再把方案細化一下，咱們得把準備工作做扎實。
唐燁當然明白韓光耀的深意。
應對國家部委的調研，絕不能紙上談兵。
那些領導和專家要看的是，廠房外冒著白煙的脫硫塔，污水處理池里翻涌的活性污泥，園區道路旁實打實的環保技改案例。
唯有讓規劃落地成看得見的成果，才能真正得到他們的認可。
"我這就整理思路。
唐燁起身與韓光耀告辭。
腦海中已有大致方向。
他回到辦公室，用半小時的時間，完成了一份更為詳細的ppt。
林恒中途給唐燁倒了一次水，面對唐燁強大的執行力，心中感慨萬千。
像唐燁這樣親力親為的領導可不多。
同時，他心里也產生慚愧和無力之感。
在唐燁身邊干活，經常會涌出——我是廢物的幻覺！
……
稍后的常委會上，韓光耀提出了國家發改委要前來調研隨遠工業園環保整改的消息。
眾人神色各異。
高宏指尖輕叩著文件，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。
他與市里副書記宋衛平走得頗近，卻未獲此消息。
聶凱的心情極為復雜。
如果能打動國家發改委調研組，隨遠的發展棋局將徹底盤活，不僅歷史遺留問題有了轉機，而且還推翻了此前班子的決策和規劃。
唐燁在會前將思路形成具體方案。
此刻，他對著時間表侃侃而談。
投影幕布上羅列著整改節點、責任部門與協同機制。
每個環節都標注著風險預警與備選方案。
涉及十幾個部門的交叉協作，在他的條分縷析下形成嚴密閉環。
韓光耀時不時地在筆記本上劃出重點符號。
等唐燁講述完畢，韓光耀合上文件夾，目光掃過全場。
"同志們，這是場必須打贏的硬仗。就按這個方案推進，有困難及時溝通，務必在調研組到來時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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