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云舒也想起來了,陳楠,是紀家的人。
陳楠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,因為作戰勇猛,很得紀大將軍的看重。
后來娶了紀家旁支的一個姑娘,就留在了京城。
如今在羽林衛里當差。
溫嬤嬤道:“他一大早就來請罪了,說昨晚薇姐兒身子不適,他回了一趟家,沒想到竟給人鉆了空子。”
薇姐兒,名叫紀云薇,是紀云舒遠房堂叔的女兒,陳楠的妻子。
擅離職守是大罪,更不用說這期間出了事情。
太后直接道:“先關起來審,若是與他無關,就按規矩革職。”
紀云舒搖頭:“姑母,看看這幾日死的人就知道背后的人何其周密狠毒了,真有什么關系,估計也未必查的出來,不如審完沒事,就杖責三十,讓他留任。總歸是咱們紀家的人,要留幾分情面。”
太后皺眉:“因為他的關系,有嫌疑的人都死在了慎刑司,這案子的線索就斷了,放過他,皇上那里恐怕難以交代。”
紀云舒道:“姑母,我的意思是,放長線釣大魚,皇上那邊您自然是要通氣的,而且要把這個人交給他,日后由他來監管。不過明面上,您最好為保他跟皇上吵一架。”
事情太巧了,紀云舒并不相信這樣的巧合,所以她覺得陳楠并不無辜。
目前是皇后被下藥一案唯一擺在明面上的線索了。
依著對方的謹慎,她覺得現在查只有兩個結果。
對方想保陳楠,那肯定什么都查不出來。
不想保,那陳楠就跟其他人一樣,死路一條。
但這個人若是能利用好了,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。
太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,斟酌片刻道:“就按你說的辦吧,有人敢大著膽子打皇后和她肚子里皇子的主意,如今都牽扯到紀家的頭上來了,總不能糊里糊涂的放過。”
紀云舒見太后聽勸,也放了心。
這事其實也不是一無所獲,太后徹底梳理了一遍后宮,去除了不少隱患。
聽說皇帝也趁機將身邊的人清理了不少。
想也知道這其中有不少是別人派來的探子。
紀云舒一直惦記皇帝會被下毒的事情,如此一來,皇帝暫時應該安全了。
皇后也生了嫡子。
宮中的一切都跟書里不一樣了。
等事情告一段落,紀云舒已經在宮中住了五六日,她提出要出宮的時候,太后也沒有強留,給她收拾了一堆吃的用的讓她帶出宮。
紀云舒心中感動,抱著太后的胳膊撒嬌:“姑母,我出宮了會想你的。”
太后憐愛地撫著她的鬢角,幫她將額前的碎發攏了攏,叮囑道:“姑母什么都好,不用你惦記,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,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跟姑母說,知道嗎?”
紀云舒笑道:“誰不知道我有姑母做主,哪里敢讓我受委屈?姑母就放心吧,我也會好好的。”
太后道:“過些日子長興侯就該去魏國公府為趙二公子提親了,元敏那丫頭是個性子驕縱的,又有郡主的封號,身份上高你一頭,你那婆母也不是個省油的燈,哀家怎么能放心的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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