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云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反問:“賬本本來是要交給誰的?”
“秦大人,我到京后唯一接觸過的人,只有秦大人。”
紀云舒挑眉看他:“都開口了,何必還說謊呢?你說如果我現在放了你,那些人還會相信你嗎?”
黑風是見過叛徒的下場的。
自然知道,就算他一個字不說,從這里出去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他。
不過眼前的人也不可能放過他,他只是有些奇怪地問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說謊?”
“我雖然不知道那賬本記的是什么?但秦奉唯也不過是一枚棋子,為什么要將東西交給他呢?”
如果是重要的東西,那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紀云舒猜測,這人一定是在賬冊丟失之后,才找上秦奉唯的。
“我不知道要交給誰,上面只說讓我等著,有人會去取。誰知道我剛進京城安頓下來,賬冊就丟了,情急之下,我才去找了秦奉唯。”
聽了他的話,紀云舒的心情有些沉重,能放在明面上的都不會是什么重要人物。
秦奉唯這樣的三品大員,在對方眼中似乎都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棄子。
那秦奉唯到底為什么會愿意為對方所用呢?
“我知道的就是這些,京城我還是第一次來,看在我說了這么多的份上,你給我個痛快吧。”
紀云舒并不相信他的話,人都是有好奇心的,眼前這個人也不像是被徹底馴化成殺人機器的樣子。
怎么可能這么多年,都不探究背后指揮控制他們的是什么人?
何況這人說了半天,其實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透露。
她笑了笑:“沒看出來你還挺聰明的,真的準備好了帶著那些秘密去死嗎?”
黑風看向她:“這有什么好準備的嗎?”
紀云舒搖了搖頭:“你再想想吧,什么時候真的想說了,就叫人。”
說罷,她起身往外走去。
黑風叫住她:“你不殺我?”
紀云舒已經走到門邊的腳步頓住:“在你真正說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之前,我不會殺你的。不過接下來的日子,就不會這么好過了,說實話,我也很想知道,你能撐多久?”
黑風愣神的功夫,紀云舒已經出去了。
驚蟄有些好奇地看著神態平靜地從里面走出來的紀云舒。
他以為紀云舒是來逼供的,可守在門口這半天,里面一絲動靜都沒有聽到。
他不知道夫人究竟做了什么?
往回走的路上,他忍不住問:“夫人,問出什么了嗎?”
紀云舒笑道:“他說他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驚蟄撇嘴:“這怎么可能?”
人性都是相通的,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探究一下,黑風就算是殺手,這么多年下來,也肯定會知道點東西。
紀云舒贊同道:“我也覺得不可能,不過他總算愿意開口,這是個好現象,接下來,就需要你繼續努力了。”
驚蟄這才想起來,自己刑訊了一個晚上,那人硬連嘴都沒有張。
夫人這一來,不管他說了什么吧,總算是開口了。
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道:“殺手都會做好隨時去死的準備,一般的刑訊對他們很難起作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