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云舒連忙道:“我是真的喜歡他啊,當時那種情況也只能非他不嫁,沒有說謊。”
太后點了點她的額頭:“行,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。”
之前看她不要命的往肅州跑,太后還有些擔心,現在看來,是她想太多了。
用晚膳之前,皇上身邊的人來傳話,說趙慎已經出宮了,紀云舒可以在宮里多陪太后幾日。
這正符合紀云舒的心思,便謝了恩。
等傳話的太監走了,紀云舒還有心情打趣太后:“如今皇上對您越來越好了,還專門派人護著您,不然您今日真有些懸。”
太后嗤笑:“哀家好歹是她的親生母親,出了事對他有什么好處。”
紀云舒笑笑沒有說話,這世上多的是人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。
姑母今日這一遭,何嘗不是無妄之災?
兩人用過晚膳,紀云舒跟太后說了一聲,便帶著白泠和銀葉去了關著夏淑妃的冷宮。
皇宮實在是個很極端的地方。
有其富麗堂皇威嚴奢華的一面,也有其腐朽頹敗荒涼冷清的一面。
冷宮就是皇宮讓人不忍猝目的一面。
紀云舒進去的時候,曾經高貴艷麗的夏淑妃不施粉黛,發絲凌亂地抱著一床薄被蜷縮在床腳。
聽到動靜,猛地抬頭叫道:“皇上,是你來看臣妾了嗎?臣妾好害怕……”
這場景讓紀云舒莫名覺得心酸,她是夏家嫡出的千金,備受嬌寵的長大,若沒有進宮,也會嫁給門當戶對的世族公子,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。
銀葉點燃了一盞油燈。
夏淑妃看到來人是紀云舒,不由愣了一下:“怎么是你?”
不過她進了冷宮這幾日,沒有任何人來看過她。
眼前的人顯然是她唯一能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。
她急切地道:“紀大姑娘,你幫我告訴皇上,我是冤枉的,我真的沒有讓人給皇上下毒。”
紀云舒十分冷靜地問:“下毒的是你身邊的宮女,你真的一無所知嗎?”
夏淑妃眸光閃了一下,使勁搖頭道:“我真的不知道,我好好的為什么要給皇上下毒?那會牽連夏氏全族啊。”
紀云舒笑道:“你難道以為自己喊冤,皇上就會相信你?現在夏家沒有受牽連,不過是因為皇上沒有證據夏家也參與了此事,不想牽連無辜,但證據這種東西,有時候也不是那么重要,你說是不是?”
夏淑妃驚恐道:“皇上想動夏家?”
紀云舒耐心地為她答疑解惑:“原本是不想的,但如果夏家并沒有那么忠君愛國,皇上應該也不介意動一動。”
給皇上下毒,這個罪名本身就是可以誅九族的。
夏淑妃流著淚道: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夏家更是無辜,皇上英明,不會這樣草菅人命的。”
“娘娘應該慶幸,皇上是明君,想要知道真相,您就算之前什么都不知道,這些日子也該想起些可疑的事情了吧?”
夏淑妃睜大眼睛看著紀云舒沒有說話。
紀云舒嘆氣道:“如果正是你護著的人,將你害成了如此模樣,你還堅持不說嗎?”
夏淑妃縮了縮身子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