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云舒沒想到又扯上了這件事情,心中疑惑,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:“略有耳聞。”
她知道的那點東西都是從綺云口中得來的,可綺云說的未必是真的。
贊寧顯然也知道她不清楚真正的內幕,便緩緩道:“當年南詔戰敗,公主為了所有的苗人,犧牲自己,嫁給了長興侯,但她其實心中痛恨長興侯,所以生下孩子不久就自盡了。”
紀云舒心中一驚,她并不知道趙慎的祖母是自盡的。
侯府的人似乎也不知道。
說到這里,贊寧對著紀云舒笑了笑:“當然,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在南詔,血統重于一切,所以真正說起來,哪怕是復國,也只有王室的直系血脈,公主的子嗣才有資格。”
紀云舒悚然一驚;“你該不會是想讓趙慎領導你們謀逆吧?”
贊寧笑道:“當然不是,世子出生在侯府,這些年他遭遇不測,也沒有人幫過他,我們也沒有資格插手他的事,所以想要名正言順繼承曾經南詔的一切,除了王室嫡系血脈,就只能讓血玉神戒中的蠱王認主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不管是誰,只要拿到那枚戒指,就有機會成為你們南疆的領袖?”
贊寧點頭:“是這樣的。想要蠱王認主并不難,它被困在戒指中已有許久,或許只要一滴血,就能讓它認主。”
這是真不難,紀云舒甚至有些驚訝:“你們就不怕這戒指落入歹人手中?”
贊寧搖頭:“夫人有所不知,讓蠱王認主雖然容易,但一旦蠱王認主,就會從宿主身上汲取力量,若不能在短時間內煉化蠱王為己所用,很快就會被反噬。”
紀云舒聽的目瞪口呆,其實在知道苗人真的有蠱毒之后,她就覺得這個族群的人有些開掛。
現在又聽到這些,她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在聽故事。
什么蟲子認主,煉化,她只要想一想就會心肝顫。
她擺擺手道:“好了,我知道這個戒指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,也就是說我夫君若是煉化了戒指里的蠱王,就是你們必須承認的王。”
贊寧點頭。
紀云舒:“這么說來,不僅藺回雪想殺他,你一定也想殺他,既然如此,你找我來是想說什么?”
贊寧搖頭:“我沒有想殺他,我們苗人不能對王室后裔動手,更不能對手里有神戒的人動手,那是要遭天譴的。”
紀云舒不知道那天譴是不是真的存在,但顯然贊寧是相信的。
“那族長要跟我說什么?”
贊寧道:“藺回雪最初說動我的是他身后的人謀反,需要我們的助力,他幫我們復國,我們會在他需要的時候,幫他身后的人辦事,這是公平交易,我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南詔復國,所以同意了,現在看來我低估了藺回雪的奸詐狡猾。”
紀云舒不覺得贊寧是這么容易被說動的人,他們之間肯定還有其他的交易,但他不說,紀云舒便也不問。
贊寧便繼續道:“他和哲別合作,讓我們洪圖部的人沖鋒陷陣,坐收漁利,我也不能坐以待斃,所以還請夫人不計前嫌,幫我們一把。”
紀云舒:“我只是個弱女子,不一定能幫得上什么忙。”
贊寧笑道:“夫人謙虛了,您來南疆這些日子,在藺回雪的追殺之下,還能在我們兩個部落之間來去自如,還重傷了哲別,這份能耐不容小覷。何況你來這里,不就是為了跟我們洪圖部合作嗎?”
姜還是老的辣。
紀云舒笑道:“既然族長都看出來了,我就不繞圈子了,請問您是否知道藺回雪是哪里來的信心能夠拿下湘城?”
湘城是這附近最大的一座城池,人口眾多,一旦出了事兒,后果不堪設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