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云舒也說不上自己是個什么心情,她出于本能的不信任景明帝,但心里也清楚對方其實已經很好了。
趙慎這次能這么順利,說到底也是因為皇上給了他很大的權限。
處理完洪圖部的事情,兩人又馬不停蹄地往湘城去。
他們趕到的時候,湘城戰事已經結束,要安置戰俘,要恢復民生,官員們忙的腳不沾地。
趙慎去處理事情,紀云舒便在城里轉了轉。
好在苗人沒有攻進城中,所以街市只是看著比往日蕭條一些,百姓實際沒有受到太大損傷。
紀云舒見此心里輕快了一些,誰知突然有乞兒跑到她身邊來乞討。
她想到自己隨身帶著的荷包里裝了散碎的銀錁子,便伸手去摸。
這時突然有一道冷光晃了一下她的眼。
她察覺到不對,下意識抬手要射出袖中的暗箭,卻突然想到面前的是個不足十歲的孩子。
就這么一猶豫的功夫,一把匕首刺了過來,還是銀葉反應快,一把將紀云舒推開。
誰知這只是一個開始。
很快有人再次攻了過來,不過片刻間,沒什么人的街道上突然現出一群殺手。
紀云舒跟白泠銀葉漸漸抵擋的有些吃力。
好在紀云舒知道功夫不是短時間能練好的,所以在收到趙慎送她的暗器之后,在上面下了些功夫。
現在準頭極好,出箭幾乎從不落空。
很快殺手就倒下一半,剩下的也忌憚她手中的暗器,不敢靠太近。
殺手大白天如此行事,便打著速戰速決的主意,久攻不下也有些著急,招式變的凌厲。
很快紀云舒胳膊給劃了一劍。
銀葉有些著急,她家主子雖然總愛往這些危險的地方跑,但極少受傷。
三人正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候,殷恕突然從天而降,一劍掃落攻擊紀云舒的幾個殺手。
殷恕一出手,殺手們便看出他功夫極高,眼見難以成事,頃刻間都退了個干凈。
殷恕本來還有邀功,自己總算是派上了用場。
可看到紀云舒受了傷,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:“你怎么樣?”
白泠幫著紀云舒包扎傷口,銀葉不滿地問:“你之前不是寸步不離跟著主子嗎?這次怎么才來?”
殷恕道:“是我的錯,我以為大白天的,這城里不會有什么事兒,便去處理……”
說到這里,他立馬意識到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。
紀云舒一看他這表情,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:“兇手布局周密,也不怪公子沒有想到。我沒事兒,公子不必自責。”
殷恕幽怨地看著她:“我跟人夸下海口,你來南疆這一趟,連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會掉。”
紀云舒:“公子不必苛求自己,這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。”
她每天梳頭都不知道會掉多少頭發。
殷恕:“……”
他還想說什么,趙慎突然跑了過來:“阿舒,你怎么樣?”
紀云舒見他沒有了素來的穩重淡定,神色都有些慌亂。
連忙道:“我沒事兒。”
趙慎檢查了一下紀云舒的傷勢,見傷的不太嚴重,才放下心,不過還是臉色鐵青地問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紀云舒將事情說了一遍,最后道:“對方計劃周全,似乎是沖著要我的命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