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慎看著她的背影,直到看不見人了,才吩咐驚蟄將人給漠北三王子送回去:“就說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。”
驚蟄意識到自家主子心情不太好,轉身就去辦事。
世子夫人將人退回去對名聲不好,世子自己這樣做,就沒什么顧慮了。
牛不喝水,誰還能強按頭不成?
就是漠北也沒有這個規矩。
那幾個女子忐忑不安地在院子里站了半晌,聽到趙慎的話,下意識就想求情留下來。
她們這樣被送人的女子,若是留不下來,回去的下場會很慘。
其中一個女子立馬就想跪下給趙慎磕頭,求他將自己留下來。
她自視相貌是幾人中最好的,從沒有男人能拒絕她,卻沒想到還沒有動作,只一雙盈盈的秋水眸子望過去,就落入了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中。
像是看出了她想做什么,趙慎看她的眼神冷的沒有半點情緒,卻讓她骨子里生出了恐懼。
她馬上意識到自己但凡有任何動作,都可能無法活著離開這里。
烈日之下,她硬生生打了個冷顫,僵著身子沒敢動。
趙慎回到屋里,見紀云舒沒什么精神的倚在窗邊的軟榻上看書。
湊近了看,才發現是一本關于漠北的游記。
自從知道自己會去漠北之后,紀云舒就開始做準備了。
她看書向來講究實用主義,什么四書五經,詩詞歌賦是看都不會看的。
趙慎看著她手中的書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久久沒有說話。
紀云舒也覺得心口有一股火氣,這種時候,說出來的大多沒什么好話,便也沒有說。
屋子里一片寂靜,還是綠如見紀云舒回屋了,端了一盤冰鎮過的水果來,才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。
她也發現了兩位主子不太對,交代了一句:“這新鮮的葡萄跟荔枝,是太后專門讓人送來的。”
說完就退出了屋子。
紀云舒依舊看著書沒有動作,趙慎嘆了口氣,伸手剝了一顆荔枝,將香甜的果肉喂到紀云舒的嘴邊。
“你倒是說說我怎么得罪你了?就這么擺臉色給我看。”
紀云舒毫不客氣地一口將嘴邊的荔枝吞下去,哼了一聲道:“有人給你送女人,我還得給你好臉色不成?”
趙慎沒想到是這個理由,眉梢挑了挑,眼底透出幾分愉悅來:“竟是為了這個,你吃醋了?”
紀云舒揚了揚下巴,示意他繼續給自己剝荔枝:“你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惦記著你,我若是都吃醋,豈不是要被淹死在醋缸里?”
趙慎聽她嘴上這么說,但顯然剛剛生氣,確實是為了那些女人,心情便好了很多。
“以后遇到這種事,你只管交給我處理就好。那些人我已經讓驚蟄送回去了。”
誰知紀云舒卻沒有因為他的話開心起來,這世上就是這樣不公平。
同樣的事情,女人動輒得咎,男人卻可以隨意。
不過她也沒有繼續糾結這些事情,因為這不是趙慎的錯。
他已經比這世間大部分男人強太多了。
十全十美什么的,就是現代也不存在啊。
“怕是沒有那么容易,三王子可能只是個幌子,五王子出手,必然是要達到目的的。”
趙慎骨節勻稱的仿佛藝術品的手輕巧地剝了幾個荔枝,然后停了下來,拿帕子擦去手上的汁水,才道;“少吃點,容易上火。難得見五王子出手,確實不該大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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