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云舒從剛從那一箭射來,就繃緊了神經,她一點都不覺得對方對付她,會用直接下藥這么簡單粗暴的手段。
尤其是這個婢女,一開始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,可要被喂茶突然又松口了。
紀云舒不知道茶里有什么東西,會比死還可怕。
但她下意識覺得茶里的東西一定不是關鍵。
所以關注點一直在這丫鬟身上。
她張嘴的那一瞬,恍惚有銀光一閃,紀云舒迅速躲開了。
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,丫鬟嘴里一連射出三根銀針,卻都被紀云舒躲開了。
她練功已經算刻苦了,但這注定是一個需要長時間積累的事情,急不來。
所以她便將功夫下在輕功身法這類努力練習就能效果顯著的事情上。
結果顯然是不錯的,這丫鬟應該知道她會一點功夫,所以沒有輕舉妄動,耐著性子,等她靠近才出手。
這個距離發射暗器,正常人是不可能躲開的。
丫鬟眼睜睜看著自己行刺失敗,不可置信地叫道:“怎么可能?你怎么可能躲的開?”
暗衛再次卸了她的下巴,從她嘴里取出一個小圓筒,向紀云舒請罪:“是屬下失察,竟沒有發現這個東西。”
紀云舒看著他手中小巧的暗器,嘆為觀止,她就說雍王手底下,是有點能人的。
“這么小,她可以要藏,你哪里能發現?”
雖然對犯人用不著將男女之防,可這畢竟是個姑娘,暗衛一個大小伙子,最多看看對方口里有沒有用于自盡的毒囊之類的,哪里會細致的將她嘴里檢查一遍?
那丫鬟猶自在叫囂,紀云舒笑道:“這次可以好好說說了嗎?”
“有本事你就殺了我。”
丫鬟十分有骨氣地說了這么一句,就閉上了嘴,顯然不打算再說什么。
紀云舒也不是非得從她口中問出什么。
來執行這種任務的,基本都是死士,無牽無掛,死都不會開口的。
而且還在別人家,也不能嚴刑逼供。
她對暗衛道:“將人交給世子吧。”
趙慎若是有法子撬開她的嘴,那就問問,若是不行,就算了。
紀云舒心里清楚,會對她動手的,橫豎就是那些人。
丫鬟被帶下去,白泠檢查了那杯茶,對紀云舒搖頭:“我也看不出茶里有什么不對。”
她甚至還拿銀針試了一下,可銀針并沒有變黑。
但這并不意味這這茶就沒有問題。
反倒是銀葉將那三根牛毛一般細的針找了出來,在陽光下,能看到雪白的銀針泛著幽藍的光澤。
白泠不由倒吸一口涼氣:“這針被淬了劇毒。”
紀云舒讓人將針和剛茶杯連同里面的茶水都帶回去。
想著事情也就這樣了,紀云舒沒心情繼續待下去,她跟蕭玥告辭,正往門外走去。
誰知這個時候,一只小狗沖著紀云舒跑了過來。
銀葉下意識去擋,只是那狗跑的飛快,徑直往紀云舒身上撲。
電光火石間,紀云舒摸出防身的匕首,絲毫沒有猶豫地揮了出去。
小狗凄厲地慘叫一聲,隨即落到地上,抽搐著掙扎了幾下,血流了一攤,很快沒了氣。
眾人面面相覷。
都是女眷,尤其是小姑娘們,大都害怕地捂了眼。
也有人小聲議論:“一只小狗而已,又不會咬人,犯得著出手這樣狠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