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漠北他們就沒有辦法補充新鮮蔬菜了,不僅如此,幽州的大旱也蔓延到了漠北境內,這幾日他們路過的地方,草都沒長多高。
所以他們大多時候都是吃隨身帶的干糧,想吃新鮮的,就只能沿途打一些野味。
現殺現烤的肉再加上紀云舒專門攜帶的佐料確實香。
但吃的多了也就膩了。
如今天氣熱,更是沒什么胃口,紀云舒已經好幾日沒吃什么了。
趙慎道:“我讓人去勘察這一帶的地形了,順便讓他們找找有沒有菌菇野菜一類的東西,若是有一會兒熬點湯喝。”
紀云舒忍不住撲到趙慎懷中親了他一口:“你真好。”
趙慎:“……”
他發現紀云舒在外面的時候跟在家里有很明顯的不同。
在家中她按部就班的生活,做自己該做的事情,跟京城的其他女子似乎沒什么不同。
可一旦出來,她便會顯露出本性,活潑好動還格外熱情。
他順勢將人攬到懷中:“這算什么好?若不是我,你也不用來這種地方受苦。”
紀云吃不知道為什么趙慎總覺得她出來就是在受苦,其實她覺得比在京城在外面比待在侯府后院自在很多。
“你怎么又說這種話?我喜歡這里,一望無際的大草原,看著就心情開闊,比被關在侯府的后院里好多了。何況你知道的,沒有你我也會來的。”
不說她來這一趟本身就是皇上的意思,光是為了父兄她也不可能不來。
趙慎見她之前還蔫噠噠的,像被曬枯的花,還擔心她會中暑,這才一停下來就煮了清熱解暑的酸梅湯。
現在休息了一會兒,她似乎已經恢復了活力,心里松了口氣。
這種時候若是病了,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。
兩人正說著,被趙慎派出去的人回來一個,手里拎著幾條魚,還有一些野菜,野果回道:“前面的樹林里有一條小河,屬下撈了幾條魚,挖了些野菜,可能是最近都沒有下過雨,里面沒有菌菇之類的東西。”
紀云舒想到一會兒能喝到鮮美的魚湯,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:“辛苦你了。”
這護衛年紀輕,見她如此客氣,反倒不好意思,紅著臉道:“這是屬下應該做的。”
趙慎問:“柳家人那里可有什么動靜?”
護衛低聲道:“有兩個人離開了,是想著西北的方向。”
紀云舒疑惑,趙慎卻在來之前就看了好幾遍路過這些地方的輿圖。
甚至這一路都在派人勘探地形,修正輿圖。
一聽到西北方向,就知道對方想做什么了。
“西北方向不到一百里,有一幫馬匪,在這一帶名聲挺響,他們是大夏人,倒是極少到大夏的地盤上作亂,漠北的大部落又懶得管,小部落打不過他們,倒是讓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了。”
紀云舒蹙眉:“你是說柳家還跟這幫馬匪有勾結?”
趙慎道:“也不見得就是勾結,柳家常年走這一條商路,肯定跟馬匪打過交道。現在借馬匪的手除掉一個窮書生,事后分對方一點利,馬匪沒有理由拒絕。”
這地方本就沒什么人,路過的商隊敢從這里過,不是向馬匪交了保護費,就是有足夠的能力自保。
馬匪要養活一幫人,總要有收入。
紀云舒道:“你說的沒錯,柳澤果然既貪心又狠毒。只是借馬匪來除你,他就不怕那些人也起貪念嗎?”
趙慎道:“他只說看上了你,馬匪也不會真計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