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在我面前的茶杯被他緩緩添上茶水,他說:“外面冷,你喝點熱茶暖暖。”
“謝謝。”我端起茶杯抿了口。
“跟你提的事,想的怎么樣了?”
他突然問我,我一頭霧水。
“什么事?”
“機場,分開時我說的,讓你離婚的事。”
“……額,”我措手不及,“這事兒……”
我一時語塞,他也沒急著催我,看著桌上的茶杯我陷入沉思。
白瓷茶杯如玉似紙,帶著溫潤的光澤,跟他給人的感覺很像,儒雅溫和,沉穩大氣。
他的手隨意的搭在我椅背上,“明天你和李林離婚。”
他的口氣可不是商量,而是強勢的要求。
“沈總,恐怕我沒法答應。”
余光里他將腿朝我挪過來,人也靠近了,“我不懂,他有什么好讓你留戀的?”
我也不懂,他為什么非要我離婚。
我大膽地說道:“沈總,我在您那只是個過客,花如百日紅,我心里有數,您現在只是沒過新鮮感,何必跟我這種人過不去。
還有,如果我離了婚,于你倒是方便,我隨叫隨到,可我呢?……除了頂著一個離異女人的頭銜,在這城市,我無依無靠,無親無故,是李林讓我有個安穩的家,給我無微不至的照顧,我不能拋棄他。”
之所以這么說,不是我奢望沈聽瀾會心軟的體諒,而是我要提醒他,不能為了一時興起就讓我搭上自己的婚姻。
我的回答他意料之中,面色無瀾的給我添茶水,可茶水都溢出來了還沒停。
我微怔地看向他,“沈總,茶水……”
只聽沈聽瀾說:“人就像這個茶杯,裝多少水是有數的。”
我知道在他眼里,我就是那個茶杯,提醒我要掂量自己的分量。
“晚澄,”沈聽瀾放下茶壺,又抽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手,“你要沒辦法離,我幫你想辦法。”
“我……”不等我拒絕,沈聽瀾抬起手,看著我的眼睛說:“你守著一段無性的婚姻,打算演給誰看?李林除了拖累你,還能給你什么?”
我脫口而出,“愛。”
聽到愛這個字,他極淡地彎下唇,不是嘲諷我,更像憐憫或者是對于當局者迷的無奈。
“你說李林愛你?”
我點頭,深信不疑,“嗯。”
他下巴朝我手機點了下,“現在打電話給他,讓他來接你。”
我不明所以,只能照著做,也許當面拒絕讓他不高興了,這才打發我趕緊走。
撥通李林的電話,讓他立刻來接我,聽李林的語氣好像還埋怨我。
我穿上外套準備走,沈聽瀾也跟著出來了。
我們倆站在門口,夜里降溫了,氣溫有些涼,沈聽瀾拉起我的手揣進他衣兜里,我怕人看見剛要抽回手,被他死死的按住了。
“沈總,”我警惕的看著周圍,“容易被人看見。”
沈聽瀾側過臉微垂著眼瞧我,玩味十足地說:“比起我,你更怕被人看見吧。”
我被他揶揄半天說不出話,“……要是您被客戶看到和一個已婚女人太過親密,對公司影響不好。”
他問:“擔心我還是你怕了?”
我哪能說怕被熟人看見,這不純純給自己找不痛快。
“……擔心你。”
沈聽瀾看破不說破,“放心,生意場上沒人關心這個,只關心利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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