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沒好利索,我胃口不是很好,即便沈燕做的菜色香味俱全,沒吃幾口我就放下筷子了。
沈燕見狀,心疼地勸我。
“再吃點,吃飽了,人也有抵抗力。”
我搖頭,“燕姐,真吃不下了,我有點累,想睡會兒。”
回到房間,我將房門一關,好像跟整個世界都隔絕了。
這一覺睡到傍晚才醒,睜開眼,頭昏昏沉沉的,還伴有鉆心的頭痛。
吃了止疼藥,但效果不好。
持續的頭疼還有胸悶,折磨得我痛苦不堪。
我實在經不住了,穿上外套就去醫院了。
夜里有值班的急診醫生,檢查完告訴我需要輸液。
我一個人坐在安靜的急診輸液大廳,后面是母子,母親帶著兒子輸液,斜對面坐著一對情侶,女人掛著點滴,頭靠在男人肩膀上,眉頭緊鎖,隱忍著疼痛。
輸液大廳人不多,零零星星七八個,但只有我是一個人來輸液的。
我手肘拄著扶手,掌心托著下巴,閉上眼休息。
忽的,有人喊我。
“孟晚澄?”
“!”我瞬地睜開眼,就看到李敘言拎著水果站在我面前。
他急忙走過來,先看向輸液袋,問我:“你怎么了?”
我說:“感冒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李敘言坐下來,“就你自己?”
“額,不是。”
生病后,我感覺反射弧都長了,想說謊都反應不過來。
李敘言把水果放在椅子上,“我陪你。”
“你,”我心急,“我不用陪,很快就要掛完了。”
李敘言說:“你要睡就睡吧,我幫你看著。”
我岔開話題,“你怎么來醫院了?”
李敘言說:“來看我高中同學。”
我問:“他什么病?”
李敘言欲言又止,“……這個病說起來,有點難以啟齒。”
我瞬間明白了,噗嗤笑出聲。
時隔多日,我好像第一次笑,都有點不習慣這個面部表情了。
我突然想起來,警覺地問道:“這是急診,你同學應該住院呢吧。”
李敘言說:“從這走,有條近路到他病房。”
“哦,”我了然的點頭,“你快去看他吧。”
李敘言從袋子里拿出橘子,剝了給我,“我每天都去,今天不去也沒事。”
我接過橘子,橘水酸甜,很開胃,瞬間有點餓了。
李敘言聽到我肚子嘰里咕嚕地叫,問我:“晚上沒吃飯?”
我紅著臉,不好意思地回:“吃了。”
他起身問我:“你想吃什么?”
“不用,什么也不像吃。”我連連拒絕。
他直接走了,等在回來,手里拎著熱氣騰騰的牛奶還有三明治。
“門口就一個西點點開著,你先將就吃口。”
他把熱牛奶遞給我,在我握住牛奶時,瓶身的暖意順著掌心傳來,心底升起別樣的感觸。
吃過東西,胃部舒服多了,人好像也有力氣了。
我一只手不方便,他還貼心的幫我把手擦干凈。
實話講,李敘言的細心很觸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