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城,默槍的小院內。
“蘇江他們,已經離開北城了。”
項青天的房間內,安明杰坐在沙發上緩緩道:“鹿悠也已經成功接近五尾,可以開始下一步了。”
項青天聞言,長長的吐出一口氣。
“先別急。”項青天眉宇之間帶著憂愁道:“讓我再想想......”
安明杰不由得看了他一眼。
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項青天這般模樣,做事猶豫不決,舉棋不定。
“這可不像你。”
“是啊,這不像我。”
項青天苦笑道:“若是曾經的我,不會像今天這樣畏手畏腳的。”
他背靠在椅子上,抬頭望著天花板,嘆息一聲。
“我們這些人......終不似當年模樣了。”
“安明杰,你知道一個人的成長,需要經歷什么嗎?”
安明杰不語,他知道項青天會給出答案。
半晌后,項青天才緩緩開口道:“我現在才知道,一個人的成長,需要經歷的是......血肉模糊。”
“你知道嗎?每當我看到你,看到蘇江那群人,總會讓我想起從前的一些時光。”
項青天目光之中流露出回憶之色,嘴角微笑道:“當年的我們,也是一個奇葩的團隊。”
“有一個街溜子,整天做著想當英雄的夢,在戰場上保家衛國,結果最后淪落到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敢用,整天過著隱姓埋名東躲西藏的日子。”
“有一個醫生,夢想是懸壺濟世,救死扶傷,他熬過了堆積如山的醫書,和數不清的日夜,最后換來的,卻是世人對他的偏見和歧視。”
“有一個女兵,她希望世界和平,沒有戰爭,然后開一個花店,把鮮花送給世界,最后卻只能背負一身冤屈,被人唾棄謾罵。”
“還有兩個瘋子,妄圖改變世界,改變世道,結果一個慘死,剩下一個只剩下了報仇的執念......”
項青天的一番話聽不出悲喜,卻也讓安明杰動容。
屋內,只剩下一片沉寂,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安明杰才緩緩開口:“或許你說的沒錯,這就是成長的代價。”
“直面人性,直面現實,親手把過去那個天真的自己撕碎......”
然而,他話鋒一轉,又道:“但是,我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。”
他直視著項青天,道:“隱姓埋名,又何嘗做不得英雄?”
“縱有偏見和歧視,又如何不能懸壺濟世?”
“冤屈謾罵,也可以化作養分,讓鮮花盛開得更加鮮艷。”
“而那兩個瘋子......他們想做的事情,已經成功了。”
聽到安明杰的這番話,項青天顯然愣了一下。
緊接著,項青天忽然笑了起來。
“是啊,只要心態轉變過來,你說的這些,都是有可能的。”
“只是,這何其困難?”
“世界不平,世道不公,我們心中又怎能欣欣向榮?”
說完,項青天緩緩站起身來,一邊朝著外面走去,一邊道:“大多數時候,大多數人,皆是身不由己,而已......也不由心啊。”
看著項青天離開房間,安明杰也長長的嘆息一聲,繼續拿著手中的資料研究了起來。
不知道開了幾個小時的路程,蘇江等人也終于抵達了大比武的比賽場地。
“嚯,還真是原生態啊。”
蘇江幾人下車一看,這里還真有一些孤島戰場的意思。
說起孤島戰場,風家那些人現在的墳頭草應該都有兩米高了吧?
現在回想起來,蘇江還是覺得風家人挺可愛的。
又傻,又好打。
不像鳩尾組織這么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