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的另一邊，先是一愣，隨后好像也不是非常震驚的樣子，聲音也跟云晚晚一樣平淡，兩個人隔著手機，倒像是老朋友一樣。
“我知道是你。”賀銘側頭看著車窗外，車子剛剛啟動沒多久，從窗口還能看到外面跟著的媒體，“這個時候，也就只有你會給我打電話了，聽說你去建東了，若早知道顧遲云有這個能耐，我剛回國的時候可能就不會與他為敵。”
云晚晚垂眸，“遲云不在乎你是否是他的敵人，我們只在乎眼前，我知道國內的事情，也知道你跟胡倩之間還有些事兒過不去，想打個電話問問，艾緹瑞你準備怎么辦。”
他們不是可以憑借一個電話就談心的關系，賀銘跟云晚晚從很早的時候開始，就已經不會對對方說真話了，可不容置疑，大學有那么一段時間，他們的確是同步的，他們一起走過了很多，甚至因為他們的路相同，也曾產生過是否要繼續這段關系的想法。
但世事無常，因為顧遲云的出現，改變了很多。
這其中還有云晚晚的倔強以及賀銘的無可奈何。
時隔多年，再說當年的是非對錯顯然無用，云晚晚已經生了孩子，跟顧遲云感情趨于穩定，她的感情生活中早就沒了賀銘的一席之地。
而賀銘嘛。
經過這么多事兒，或許也發現了胡倩的好，希望能有一個平靜穩定的家庭，就像是云晚晚跟顧遲云的關系一樣，夫妻二人可以攜手向前。
更顯然，胡倩對賀銘早就沒了感情，賀銘錯過天時地利人和，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錯過。
“我還能怎么辦，接管艾緹瑞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，不過好在我跟艾緹瑞捆綁的不是那么緊密，胡倩這一番發言頂多說我是個渣男，但公司業務還是要追溯到幕后之人身上，我會給他們一條線，讓他們順著查到賀天牧身上。”
這也是云晚晚電話的目的。
聽賀銘這么說，云晚晚嗯了聲，“我不在國內，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聯系清清，或者……颶風國際那邊，你可能需要一個新聞發布會，具體運營看你的心思，若是需要媒體，我讓賀嘉言聯系你。”
二人針對細節聊了幾句，賀銘突然問，“你給我打這個電話，顧遲云知道嗎？”
云晚晚頓了下。
“剛回國的時候我以為你心里還有我，我可以輕而易舉喚醒你心中我們的美好時光，你很快就會跟顧遲云離婚從而跟我在一起，可沒想到，兜兜轉轉，居然是你們二人喜結連理，如今連孩子都有了，我像是推波助瀾的貴人。”
云晚晚明白賀銘的意思，無非是覺得不甘。
對他們這一份感情不甘，對自己跟胡倩早已經錯過的和美生活不甘，賀銘這一輩子似乎都生活在不甘里，永遠都無法脫身。
書房很安靜，電視也被靜音，云晚晚余光還能看到顧遲云方才坐過的地方，桌子上擺著顧遲云給她準備的咖啡。
“遲云知道，也是他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的，賀銘，我們早就不是學生時期的孩子了，大家都要學著向前看，你跟胡倩之間……算了吧，你們之間是血淋淋的人命，你的縱容讓胡倩失去了父母，若換做是我，不殺了你都是好的，怎么還能允許你站在艾緹瑞。”
說來說去，云晚晚這個電話是為胡倩開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