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們之中,唯有翩然跟虞書蘊在一起的時間最長,翩然每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天琊島,早些年也都是翩然跟著虞書蘊出任務,但偏偏就是那一次任務,翩然為了救虞書蘊受了重傷,從此只能從一線退下來。
剛退下來的那兩年,翩然一直都在天琊島,加上因為虞書蘊的死心里不舒服,就想多陪陪虞書桃跟師傅,更加不愿意出門。
現在突然告訴她,這一切包括虞書蘊的死,可能都是虞書蘊自己算計的,讓她怎么接受?
“我……我不信。”翩然聲音依舊堅定,“如果真的有一天虞書蘊活過來告訴我,這一切都是他做的,我才會相信,除此之外,無論你們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的。”
云晚晚也明白這一點,所以并沒跟翩然多說。
大雪早就已經停止,可白雪卻依舊留在地面,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有跡可循,包括他們所面對的這個世界。
沒有什么東西是完全真實的,人也只會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。
兩個人回到家,翩然依舊很沉默,晚上在老宅沒喝酒,本來翩然心情還挺好,可回家路上云晚晚突然說了虞書蘊沒死,甚至還可能成為新的安德魯,反而心里就有些煩悶,一時之間無法接受。
趁著云晚晚洗澡換衣服的功夫,翩然開了瓶酒坐在客廳喝,云晚晚一出來就面對著臉頰微微帶了紅的翩然,云晚晚擦頭發的動作頓了頓,沒什么意外的坐過去。
“不愿意相信也無所謂,我也寧愿那是假的,我希望一切都是我多想。”云晚晚說。
翩然盤著腿坐在沙發上,后背靠在沙發柔軟的椅背,微微仰著頭,酒杯就捏在手中放在腿上,她目不轉睛看著天花板的吊燈,腦海中不停閃現當年跟虞書蘊一起出任務的畫面,每一次,每一次他們都合作的很好,唯獨她受重傷的那一次。
如果她沒受傷,可能現在的她,依舊在第一線,帶著那群孩子一起出任務,不會跟現在一樣,只能窩在這里,幾個不入流的對手都會因為她是女人而小看她。
“那年我跟虞書蘊一起出任務。”翩然慢慢悠悠的開口,微微低下頭,發現云晚晚疑惑看著自己,翩然想了想又加了句,“我重傷那次。”
桌子上本來就備好了兩個酒杯,一個在翩然手里,另外一個就放在那,云晚晚沉默片刻還是拿了過來。
“我和虞書蘊合作這么多次,從沒出過問題,我們是互相的后背,我們也是對方的眼睛,有他在我背后,我從來沒害怕過,虞書蘊也從不讓我受傷,唯獨那一次,虞書蘊不知怎么,突然停住了動作,然后我就受傷了。”
出于對好友的信任,翩然從未想過虞書蘊是故意的,只可能是他發現了什么,或者真的沒有反應過來。
“那時距離虞書蘊的‘死’只有幾個月時間,虞書蘊不是臨時起意的性格,尤其是詐死脫身這種事兒,必然會在動手之前將一切都準備好,而你,也成為其中一環。”
虞書蘊知道離開天琊島,離開暗閣加入芝國聯盟,必然就會成為暗閣的敵人。
翩然身為朋友如此強大是好事兒,但身為對手,翩然這樣的對手實在是太可怕了,尤其是這個對手知道你的所有習慣,跟你一樣善于運用你所熟悉的招式。
而最穩妥的方式就是毀了她。
翩然猛地攥緊酒杯,不敢置信的說,“這不可能,這不可能……我跟虞書蘊認識這么多年,從小一起長大,我們……他就是我的哥哥,我跟桃子一樣都圍著他長大,我不相信,哪怕我能想明白這一切原因,我也不相信虞書蘊會害我,也不相信虞書蘊成了新的安德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