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喬歌和張柱良騎著自行車一起朝著保衛科的方向而去。
陸喬歌在心里喊著:“誰在附近呢,去查查到底是誰家的狗咬傷了丫丫,都有誰看到了……”
小蒼蒼第一個飛過來,忍住激動:【我在的我在的,我去通知其他小伙伴……】
陸喬歌說:“去吧,將周邊的都搞清楚。主要是人類的證明。”
小蒼蒼點頭答應下來,嗖的一下飛沒影了。
路上的時候陸喬歌先是批評了張柱良的沖動,說他應該第一時間去找保衛科。
孩子傷的那么厲害,保衛科肯定不能坐視不理。
孫家去找街道辦,這個沒問題,街道辦讓你賠付孫家三元錢,也是孫家的要求。
全程你都沒有任何訴求,你讓人家怎么幫你?
說這話的時候,陸喬歌是不客氣的,簡直是劈頭蓋臉的批評。
張柱良雖然被個年輕小姑娘批評,可其實心里沒有生氣,甚至感覺帶著暖意。
沒等他說什么,陸喬歌又緩和了語氣說道:“你別著急,保衛科的人肯定能將這只狗找到,如果是野狗,我會和街道辦申請給孩子要一筆營養費,對了,張伯伯,你為什么不申請困難補助?”
張柱良沉默了片刻,才說道:“我家雙職工不符合補助標準。”
陸喬歌想了想,說道:“是這樣的,你家雖然有負擔,可畢竟都是雙職工,就前些日子我和喬姐走訪調查,才發現咱們軍工廠的困難戶很多,比如劉玉,母親被害父親和喪了沒啥區別,家里一分存款都沒有,糧食啥的都是街道辦送過去的,姐姐劉霞找回來后,因為剛上班還沒開工資,如今生活費都是街道辦補助的。”
“還有廢料車間的田師傅家,愛人生病,父母也都臥病在床,大兒子癡傻,二女兒小兒麻痹,就小兒子正常,可前些年走失后,到現在都沒找回來,他家就只有他一個人有工資……”
家屬院這么大,自然不可能彼此都認識,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張柱良沒想到還有比自己還慘的。
此時兩人已經不推車了,路好走了之后,得騎自行車去保衛科。
現在是下班時間,但保衛科也有值班的。
陸喬歌說:“說起補助,丫丫這次受的驚嚇可不小,我回街道辦看看能不能給丫丫申請一下補助。”
這時候的張柱良眼睛里才有了一點亮光。
他遲疑了一下,問道:“會不會給你添麻煩?”
陸喬歌說:“不會呀,咱們都是按照章程辦事,不管符合還是不符合,都是有相關規定的。”
等到了保衛科,陸喬歌還是跟著一起進去。
她發現張柱良有些內向,似乎不大愿意出來辦事。
沒想到值班的是賈科長。
看到是陸喬歌,賈科長很是詫異,等看到旁邊的張柱良,眉頭皺了皺,這人是誰,喬歌怎么和他一起來保衛科?
就問陸喬歌:“這是有什么事兒嗎?”
陸喬歌說了丫丫的遭遇,也說了孩子現在的傷情,沒說可能引發的狂犬病,擔心會刺激到張柱良。
“惡狗傷人,說到底是主人的問題,主人必須負責,丫丫才六歲,如果不是拼命往院子里跑,只怕孩子的命都沒了。”
賈科長讓張柱良去寫情況材料。
陸喬歌和賈科長低聲的說道:“可我不支持打狗行動,這事不能一棒子打死,有的小狗脾氣溫和,比如總去街道辦看我的小黃狗,對小孩都很溫柔的,明天上班我跟主任匯報一下,最好近期發通知排查,大型犬類還是拴住的為好。”
這已經是最合適的建議了。
陸喬歌心里嘆了一口氣。
那邊的張柱良寫好了,將本子遞給了賈科長。
賈科長看了之后皺著眉頭,說張柱良:“走吧,我現在就去你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