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姐也生氣了,訓斥道:“宋建峰,你在這耍什么大男子主義,你憑什么不讓石香芹去夜校?還有,什么叫不安好心,讓你對象好好學習努力工作建設祖國這叫不安好心,那我可要找你們的領導說道說道了,咋地,我們街道辦的夜校還辦錯了?”
宋建峰咬牙,但也知道自己找不到陸喬歌的錯,只得硬著頭皮解釋道:“沒有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不小心說錯話了。”
童大姐過來做和事佬,當然了,做和事佬是緩和氣氛,卻不是來和稀泥的。
她先說石香芹:“你別一個勁的愣著呀,正好這是街道辦,調解員也都在,有什么想法你就說,要是沒想好,你也別著急,慢慢的想,或者實在不行,找人喊你家人過來一個幫著商量商量,但是剛才陸調解員和你說的話,你也要好好想想,照顧老人是應該的,可你年紀小,多學點東西也是應該的。”
她又去看臉色鐵青的宋建峰:“登記結婚也是大喜的日子,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商量,你好好說不行嗎,喊什么,顯你嗓門大啊,人家石香芹到現在也沒說啥啊,好了,說說你現在的想法吧。”
大辦公室里的人其實嘴皮子都很利索,常年做街道辦的工作,哪里有嘴笨的。
宋建峰:……
他的想法就是不允許石香芹去夜校上課,結婚了,晚上她得在家里做家務伺候他媽。
可現在有些冷靜了,也知道這話不合適不能說。
但他心里有氣,梗著脖子不說話。
陸喬歌沒放在心上。
做調解工作嘛,哪里有人家敬著你的道理?
她還是看著石香芹,溫和的說道:“童大姐的建議就很好。你如果自己拿不準,就回家找你家人商量商量。”
她也不知道人家家里具體情況。
家庭成員就不好直接點名了。
石香芹這次終于反應過來喃喃的說道:“我媽讓我去夜校。如果我能從夜校畢業,我就能去學校做老師了。”
陸喬歌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,這姑娘似乎沒有自己的主見,跟這樣的小伙子結婚,要么就是無條件的順從,要么就是痛苦的過一輩子,可能最后連離婚都不敢提。
陸喬歌沒有那種哀其不幸,怒其不爭的想法。
她還就不信了!
陸喬歌拉住她的手,安撫著石香芹有些紊亂的情緒和神經,但是卻不軟不硬的說:“你也不是小孩子了,都已經到了登記結婚成家的年齡,你還有工作有同事也踏入了社會,怎么能沒有自己的想法呢,我現在問的是你自己的想法,不是別人的!”
說到最后的時候,陸喬歌語氣是加重的。
然后她就松開了手。
有一部分人,是需要當頭棒喝的。
很可能這當頭棒喝會讓她記住一輩子。
也許無用,但盡力就好。
石香芹瞪大了眼睛,這次終于腦子不再混亂,因為陸喬歌在問她自己的想法。
石香芹的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:“我要去夜校學習,我才小學畢業,跟別人說的時候都不好意思,所以我一定要高中畢業,而且我只有高中畢業了才有可能去學校做老師。”
現在已經比以前要好太多了。
最起碼在教育這一塊,除了還沒有高考,其他的基本恢復正常。
小學畢業,不是一個值得炫耀的事兒。
宋建峰馬上道:“你要是去夜校學習,吃完晚飯從六點半一直到九點半你都得在夜校上課,可我媽九點就睡覺了,你是什么都不想管呢?”
石香芹的臉色頓時漲紅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