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所以沒刻意去琢磨曹靜,是因為曹靜動機明顯,掩蓋錯誤竊取功勞,過后擔心害怕不敢提起那段往事,假裝被刺激得病了轉業回了地方。
這些都是正常的反應。
但是盧雨卻坦坦蕩蕩的。
要么她的心是石頭做的,是天生的惡毒女人,要么這里就有為人所不知道的秘密。
陸喬歌是坐公交車來的,回去自然也要坐車回去。
站點是特意設在食品廠門口,然后陸喬歌家往出走幾分鐘也是站點,所以現在上下班很是方便。
食品廠距離招待所只有五站路,很快的,陸喬歌回了食品廠。
大門口陸蕓正在等她,很是歉疚的說:“喬歌,耽誤你的工作了。”
沒有記憶,知道眼前是自己的親侄女,可也感受不到那種血脈相連。
陸蕓很多時候都感覺自己靈魂和身體是分開的。
她知道這樣很不好,所以她在努力的適應。
陸喬歌笑著搖頭:“不耽誤的,二姑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陸喬歌發現陸蕓似乎有話和她說,就索性帶著陸蕓朝家的方向走。
一邊走一邊問道:“二姑,你剛才是不是想起了什么?”
陸蕓點頭,猶豫了一下,但還是干脆的說道:“我聽到你問盧雨關于陳家的時候,眼前閃過幾幅畫面,但是太快了,我沒抓住。”
她皺著眉頭:“和那個叫曹靜的無關,畫面是和盧雨有關系。”
隨后,她又遺憾的搖搖頭。
想不起來說那么多也沒用。
陸喬歌卻知道在所謂的犧牲之前,二姑那一個多星期的活動軌跡。
雖然不是全部,但拼湊出來七成以上。
其中有一部分是曹靜和盧雨提供的。
她們提供的肯定是真的。
最開始,就是處置的當地最大惡霸陳家。
陸喬歌篤定的說道:“孫老很快就會回來,有他在,不說想起全部,想起一部分還是可以的。”
陸蕓眼睛頓時亮了起來。
“是啊,總比現在一想起以前腦子空蕩蕩的好,哪怕我能想起小時候呢。”
陸喬歌笑了:“想起小時候二姑你就想起了爺爺奶奶,還有我爸以及我四叔他們。”
陸蕓愣了一下,她心里一直有疑問,陸家明明加上她才三個子女,為什么最小的陸城被稱為老四?
陸家不分男女,都是一起排輩。
陸達是老大,她是老二,那么老三是誰?
母親沒有提,她也沒有問。
這時候終于忍不住低聲的問陸喬歌:“喬歌,你知道為什么你四叔排行老四嗎?老三是誰?是男是女?”
“這個我知道,那是三叔,五歲的時候得了傷寒,沒熬過去……”
這和陸蕓猜的差不多。
不知道為什么,問了這個問題之后,感覺和喬歌親近了許多。
陸蕓嘆息著說道:“明知道這兩人與我有生死大仇,可我卻生不起更多的憤怒情緒,看著她們在我面前哭在我面前笑在我面前說著當年,就像看兩個人在演戲一樣。”
陸喬歌點頭:“二姑,你說的沒錯,這兩個人演技高超。”
陸蕓皺眉說道:“我在南陽接觸過很多家境貧寒的漁家女,像盧雨這樣宛若脫胎換骨的,還是第一次見到。”
陸蕓又看了一眼陸喬歌:“喬歌,我沒有瞧不起窮人的想法,你是在這片土地出生和長大的,你可能不知道某些大家族,主子與仆人下人之間的那種觀念和鴻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