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群挑眉:“過河拆橋,父子倆一個德行。”
當年兆霖電子能發展起來,還不是靠她的人脈?
兩人不咸不淡地聊著,廚房江景秋和他的助廚做好了飯,出來問:“莊老師,幾點開飯?我準備一下。”
“你準備吧,鷹州馬上到。”
“行嘞。”江景秋便讓兩個助廚往外上菜,擺好桌,沈鷹州也正好回來。
江景秋讓助廚把廚房打掃干凈,知道沈鷹州不待見他,很識趣地準備離開。
莊群卻熱情招呼:“景秋,你們兄弟倆難得碰見,留下來一起吃飯。”
江景秋自然是求之不得,但看面無表情的沈鷹州,偏要說:“莊老師,我是想留下來,但某些人,好像不高興。”
莊群:“別說笑了,坐下吧。我去給你們拿酒。”
江景秋見沈鷹州雖面無表情,但沒有排斥的意思,便戰戰兢兢坐下,關系總算是緩和了一些。
沈鷹州對他父親目前面臨的困境,自然也是知道的,父子倆一邊吃飯一邊談正事,江景秋在旁邊給他們伺候著,恍然大悟,合著留下他,就是為了當個稱職的服務員。
但這服務員,他當得心甘情愿。
沈兆霖說道:“現在廠里最大的問題是現金流的問題,大部分的款都在項目上壓著,所以鐵路系統今年所有新的項目,我們全不敢接,不敢再往里墊錢。現在的經濟形勢大不如從前,再往里墊錢拿項目,跟滾雪球似的,越滾越大,公司更加岌岌可危。”
沈鷹州問:“公司現金流斷了?”
沈父做事一向謹慎,所以道:“沒有,留了保命的錢,但不敢再墊錢去拿新項目。”
沈鷹州:“這些新項目你不接,被別的同行接了,兆霖電子第一的市場地位不保。”
沈鷹州指出問題的關鍵,這也是沈父的痛點,他道:“那沒辦法,兆霖不是上市公司,花的每一分錢都是從自己口袋里拿出去的。那些同行,上市了,花的是投資人、股民的錢,所以膽大。”
莊群從酒窖拿了酒過來,聽到他們的對話,感慨:“當初讓你上市,你不同意。現在哪家公司不通過金融運作籌資金?”
沈父是保守的人,也不想上市被監管,而且家里都是做金融的,知道其中的黑暗,最明白,水能載舟亦能覆舟。選擇不上市,賺多賺少,都是自己的。
即便此刻,擔心公司現金流,但只要不冒進,公司并不會真的倒閉。
沈鷹州一邊吃飯,一邊慢條斯理問:“從銀行那邊貸款呢?”
沈父道:“銀行天天上門求我貸款,兆霖電子是優良資產,他們不怕,很愿意送錢上門給我。但是,我們的應收款周期太長,兩年,三年,甚至五年的。如果項目款不能按時收回來,我們無法還銀行的貸款,一旦欠銀行的錢還不上,那真會讓公司陷入萬劫不復。”
這是沈父矛盾的點,不接項目,被同行競爭,失去行業地位;跟銀行借錢接了項目,不能按時還款,也是巨大的窟窿。
沈鷹州:“讓銀行做項目的擔保人,借錢給你,利息照付,但是專款專項,你項目款什么時候收回,什么時候還銀行的錢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