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煙對于剛才聽到的內容,左耳進右耳出,不該她知道的,她一律屏蔽。
譚氏的生意做得廣,哪些是正經生意,哪些是灰色地帶,或者哪些是碰觸了法律的,她完全不想知道,與她無關。
唯有如此,她才能自保。
在她樸素的價值觀里,在這樣的法制社會,只要違法了,必然會受到懲罰。
“怎么了?你這表情,像是馬上要守寡?”
西餐廳,燭光浪漫,琴聲悠揚,對面的譚凜川在給她倒酒時,忽然說道。
今夜,他的心情很好,大約是因為解決了一件棘手的工作,看著顏煙微皺的眉,開玩笑說。
顏煙只覺他胡說八道,“什么守寡?”
她替誰守寡?
譚凜川:“放心,只要我活著,有一點可以保證,不會讓你守活寡。”
他說的像是認真,又像是玩笑,讓顏煙無話可說,她對他似了解,又不了解,隔著一層朦朧的紗。
這一餐吃到很晚才回海邊別墅,顏煙清晨才入睡,睡夢中忽然驚醒,因為拉著遮光窗簾,看不清具體幾點,只有窗簾的縫隙里,隱約有一絲亮光透進來。
她沒有做噩夢,卻不知為何驚醒。
“譚凜川?”她喊了一聲,旁邊沒有人回應,譚凜川不知何時離開臥室的,她打開窗簾,陽光猛烈地照進剛才昏暗的臥室。
今日陽光晴朗,遠處的海平面平靜無波。
她看了眼時間,已近十點,譚凜川大約已經去了公司,他是鐵人,無論夜里折騰到多晚,第二天依然能夠神采奕奕。
顏煙也趕往工廠,下午要和成廠長去劉氏漁業,馬上就要招投標,不管有無機會,她都會盡力去爭取。
成廠長見到她,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,但沒有多言,開著車前往劉氏漁業。
顏煙在看手機,是王姨每天按時發給她的爸爸在醫院做康復的照片或者視頻。
看完正要鎖屏時,屏幕上彈跳出一則簡訊,某鐘姓官員的妻兒在東南亞落網,鐘姓官員不知所蹤。
原本與顏煙毫無關聯的新聞,卻讓她的心楸了一下,刷屏幕的指尖也在微微地發抖。
成廠長見此,問:“怎么了?”
顏煙關了新聞頁面:“沒事。”
在譚凜川身邊久了,很多事,自然而然也就聯系起來了。如果她沒有記錯,昨天下午在辦公室,阿敬匯報的是,鐘姓客戶的錢會在12點全部交易完畢,他的妻兒會前往歐洲。
昨夜12點時,她記得譚凜川中途放緩了速度,因為收到一條短信,分神回復了一會兒,之后,等他放下手機,顏煙“遭了殃”,什么也抓不住,思緒一片茫然,直到清晨入睡。
所以,昨夜到底發生了什么?
譚凜川何時離開的,她一無所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