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言一拍額頭,小心翼翼的將便利貼收好,端著蛋糕走向餐桌,坐下,看著這并不好看的蛋糕,嘴角泛著憨憨的傻笑。
只是……他越看,那別扭的奶油花和一點也不整齊的水果片,就越令他心里糾結,最終,他還是沒能頂住心里的不適,從廚房里拿了兩把刀叉,小心的撥弄蛋糕上的奶油花和水果片,盡量使它們看起來整齊一些。
不知何時,楊雪已經從衛生間出來了,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看著和蛋糕較勁兒的紀言,輕笑道:“你這是……偷吃了一塊奶油嗎?”
“不……不是,怎么可能。”紀言急忙否定,他收了沾滿白色粉色奶油的刀叉,指著蛋糕道,“它上面的擺盤不是很整齊,我把它抹整齊一些。”
“是這樣嗎?”楊雪狐疑的看了他一眼,正視起那個“擺盤不整齊”的蛋糕來,它上面坑坑洼洼的,本該飽滿顏色鮮艷的奶油花們都變得扁扁的,顏色也褪去不少,看上去,就像是……凋零了。
而其中唯一沒有受到紀言迫害的,只有蛋糕表面最中心處那柄用藍色果醬畫出的劍形圖案。
這是巧合嗎?楊雪心中又一次煩躁起來,她深呼吸一口氣,緩緩道:“不過,確實變得整齊了不少,莫非,你還有做蛋糕的天賦嗎?”
紀言傻笑道:“嘿嘿,沒什么,這都是多虧了我有一雙能夠發現美的眼睛。”
楊雪瞇著眼,溫和的笑道:“你接下來的話是不是要說,這雙發現美的眼睛是每天照鏡子鍛煉出來的啊?”
“額,這都被你……”紀言還想貧兩句,卻被楊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給嚇住了,白爛話也胎死腹中。
楊雪從口袋里拿出一根藝術字體十八造型的蠟燭,將之插在那柄藍色的劍上后,看著紀言道:“別貧了,先吹蠟燭許愿吧,我一會兒還有事兒,給你唱了生日歌,我就該走了。”
“什么事,這么急的嗎?”紀言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懇求,輕聲道,“不能多陪我一會兒嗎?”
楊雪低頭沉默下來,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她所謂的急事告訴紀言。
幾秒后,她緩緩抬起頭,眼中說不清是悲傷還是憤怒,她輕聲道:“是我姐姐的事,她說她偷拍到了當初撞死我父親的逃逸犯的照片,讓我去指認一下,是不是真的是他。”
“是……這樣嗎?”紀言愣了一下,隨后快速翻出一個打火機,將那根一和八糾纏在一起的藝術體蠟燭點燃了,“要不,就不用唱生日歌了?”
紀言覺得,這個時候,唱歡快的生日歌對再次回憶起沉痛記憶的楊雪很不友好。
楊雪笑著搖搖頭:“沒事兒。”
她接著道:“今天是你的生日,沒有人唱生日歌怎么行?”
說著,她竟緩緩的唱了起來,“祝你生日快樂,
祝你生日快樂,
祝紀言生日快樂,
祝你生日快樂。”
楊雪笑道:“許愿吹蠟燭吧。”
“好。”紀言深呼吸一口氣,緩緩閉上雙眼,心里默念了自己的愿望,再次睜眼,輕輕吹滅了蠟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