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長安,李承乾心情格外激動,蘇氏這一胎已經有六個多月了。他和蘇氏,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的產物,因蘇家投向李泰,他還一度遷怒過蘇氏,連蘇氏生的李厥,他也并不怎么上心。
回想起過去種種,李承乾不由得苦笑,他對蘇氏的荒唐,歸根到底還是他內心不夠強大,不夠成熟,真正強大且長大的人,不會因為外物遷怒身邊人。
李世民見李承乾頻頻往外看,李世民不禁打趣起來:“怎么?想杜荷了?”
李承乾當即懟了一句:“所以,父親不想母親,是因為有舅父陪在身邊?”
李世民啞然,郁悶的半晌,憤憤的罵了一句:“小兔崽子,你放肆。”
“老爺子,你為老不尊。”
李世民聽罷,面上倒是露出了幾分笑容,李承乾在他面前隨性一些,總好過悶沉沉的帶著死氣。
“那就是在想象兒,算起來他去錢塘也有五個來月了。李淳風的意思,要在錢塘待上一年,那就是到了年底才能回來,一時半刻是見不到的。”
提到李象,李承乾有些失神,太子的孩子可以享郡王之尊,可他的李象李覺自始至終都沒得到過皇帝的封爵,同樣是太子,李治的長子李忠可以享親王之尊。
討封的話被李承乾噎在嘴巴里,皇帝給不給不重要,他將來登上帝位,自然可以給自己的孩子封爵。萬一他中途有了意外,沒有寵愛的皇孫反倒是多了兩分安全。
“臣在想太子妃,不知道她會給我生下一個小棉襖,還是一個兒子。”
李世民聽明白了,未來的人的女兒叫小棉襖,顧名思義,暖心。
“聽你的口氣,是想太子妃給你生下一個女兒了?”
李承乾點頭:“臣希望是個女兒,不過無論兒女,太子妃生下的,臣都喜歡。”
“房側妃同太子妃月份差不多,我是一次都沒聽你提起她。”
李承乾嘆氣:“人的感情太過有限,沉輪回千年,感情本就比較淡薄。太子妃與象兒同臣有共患難的情義,臣愛象兒,臣對太子妃沒有男女之情,但有夫妻之義,以及長久相處的親情。愛屋及烏,太子妃的孩子臣也愛。”
其實應該還有李覺,可李覺不是李厥,哪怕長的一模一樣,錯了時間也不會是一個人。現在的他,看到李覺的時候,就會不自覺想到李厥,這一世這個孩子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,他終究欠這個孩子太多了。
“覺兒的啟蒙師傅,我已經擬定出人選,就是不知道太子妃意下如何。”
李世民道:“覺兒的啟蒙師傅,這種事情,你自己做主,怎么還要討太子妃的意思?”
“生育是男女共同的結果,教育是父母雙方的事情,覺兒的啟蒙師傅,出身家世,品性如何,自然要太子妃知曉。”
古今思想有沖突,李世民也不愿意在此事上多加置評,道:“你要誰做覺兒的啟蒙師傅?”
“臣打算遷裴行儉為崇賢館直學士,請他教導覺兒。”
李世民道:“房遺直也是崇賢館直學士,你為何舍近求遠?”
李承乾道:“房遺直過于溫厚,做個教書先生沒問題,可覺兒是臣之冢子,他的教導不能草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