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無奈嘆氣:“我當然知道,你不會要我為難,只是總覺得愧疚于你。”
李象心下無奈,父親太過多愁善感,將來他遠離長安就番,父親這份愧疚只會更重,可有皇祖的教訓在前,父親縱是再多愧疚,也不能對現實做出什么改變。
“父親,孩兒有些困乏,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,說多了只會讓父親心中對他的愧疚加深,李象索性不說了,找個理由告辭離開。
李象這邊事情還沒有完結,李承乾又被一個新的問題困住,改進了造紙,原材料去哪里找?
很多人天真的以為古代是山清水秀的,殊不知二十一世紀很多地方才叫山清水秀,在古代植被是重要的燃料。
古人也是煤炭,但古代采礦和勘探技術有限,木炭仍然是主流。
一株二十年左右的樹,燒掉一棵樹用以基本生活,普通人家維持三到五日就不錯了,大戶人家一日不知道要耗多少木材用作燃料。
這也就能理解地主老財為什么瘋狂兼并土地,生產力較為低下的封建社會,幾乎衣食住行,都深層次的跟土地進行綁定,土地就是財富。
準確的說任何時代,土地都是絕對的財富。
工業革命之后,人們找到了新能源,代替了植被的作用,才有更多的植被成為紙張的原料。
所以,哪怕明代造紙術開始出現標準化,去人工的趨勢,也受限于大環境停滯不前,沒能像西方那樣,迎來知識和科技的大爆炸。
李承乾覺得頭疼無比,果然穿越者一己之力搞科技大爆炸,都是扯談的金手指。
技術受限于時代,依賴于時代,生產力不提上去,就算該技術在封建時代能夠被運用,也不可能真的發揮其作用。
某項技術一旦跟“衣食住行”沖突,不管該技術再有前途,也不可能被推廣開來。
再說墨的改良,嚴格意義上說,木炭和煤炭都可以用來制作墨,但真的付諸于實踐,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。
老百姓是燒不起的炭的,能燒的起炭的都是士紳,讓士紳讓出自己的炭,制作墨,讓墨成為老百姓能買得起的東西。
異想天開的春秋大夢,就好比你跟資本說,把你的錢拿出來,投入生產,讓社會經濟活起來。
開什么玩笑,資本想的是螻蟻負泰山,姓馬的搞那個什么金融就是個例子,自己做泰山,眾生當做背負泰山的螞蟻,那貨是出頭鳥,不是唯一,不把螻蟻敲骨吸髓,是因為法律不允許,不是資本不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