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道:“一個人強大的內核源于情緒穩定,一個較為平和寧靜的家庭環境,有助于培養孩子穩定的情緒,這就是我為何要同父親休戰,演一出父慈子孝的大戲。不過陛下說的對,穆穆那樣聰慧,未必看不出我和父親在演戲,找機會我要跟穆穆好好聊聊。別弄巧成拙,讓陽奉陰違成了穆穆的人格底色,那就不值當了。”
李世民聽不太懂,暗嘆自己還是活的太短了,接觸的知識面有限,教導一下另一個承乾還行,在高明面前,就顯得有些乏力了。
“你和你父親演戲這個我知道了,另一個問題,你為什么要穆穆疏離你?”
李承乾道:“我不是讓穆穆疏離我,我只是想告訴穆穆,若一定要將希望寄托在人身上,只能寄托在自己身上。除了自己之外,任何人都不可以,哪怕那個人是父親。當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當做精神寄托,奉做行為原則,打造成偶像去看齊,一旦偶像塌房,首先受到沖擊的就是自己的三觀和情緒內核。
陛下也看到了,穆穆和前世的李厥長得一模一樣,我想他們應該就是一個人,事實上我也把他們當做一個人,世間緣分很奇妙,注定的父子緣分,他以另一種形式回到了我的身邊。
允執厥中,取中正之意,為他取名李厥,暗合父親的貞觀,這個孩子一出生,就是我討好父親的工具。只是,李厥出生的時候,父親咒我早死為李泰讓路,當年的我對這個孩子頗為厭惡。加上那一年,蘇勖那老東西進言讓李泰修《括地志》,還親力親為走訪名山大川幫著李泰搜尋資料,他的母族也讓我惡心。
我寵幸稱心,一來稱心能說會道,是一朵美麗的解語花,二來也是因蘇家的作為,遷怒太子妃,所以故意惡心她。諸如此類,這個孩子我素來不怎么上心。后來我被廢黜流放,壓在我頭頂的大山悄然落下,我才開始真正注意到這個被我忽略甚至厭惡的孩子。可是,那個時候,我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,縱有慈父之心,也難以再好生教導那個孩子了。
我對穆穆,有著前世的愧疚,再有這個孩子的他出生之后,我將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,也有非常真切的父子之情,我真心希望他成材,擁有強大而穩定的內核,擁有應對風雨的能力。他對我太過依賴不是什么好事情,眼下這個世界,早就顛成我不認識的樣子了,也不知道哪一天哪個孤魂野鬼占了我的身子,穆穆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父親變了,受到刺激緩不過來。
在未來有一種概念叫做精神弒父和精神弒母,說的好聽些,就是孩子總歸要完成精神斷奶的,很多孩子的精神斷奶,源于父母的背刺或者找一個人做媒介,通過殺死媒介,通常表現在將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兒女身上,毀滅自己的兒女以達到精神斷奶的目的。我不敢保證我不會背刺穆穆,更不愿意穆穆將來禍害自己的兒女。”
李世民臉火辣辣的,悶哼哼開口:“為什么?你既然那樣在乎穆穆,為何還要背刺他?”
“陛下,我不是穆穆,不能完全感知穆穆的思想,所以很多事情,我的看法和穆穆的看法是不一樣的。我覺得那不是背刺,或許在穆穆的心中,這就是父親的背刺。人是一種復雜的動物,思想意識存在偏差,這就是為什么,人做的再周全,也注定不會被所有人理解。”
李世民若有所思,所以,這就是他和承乾總是合不來的原因?
承乾不是他,他也不是承乾,思想意識上的偏差,令承乾很難認知到他的善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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