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前是不會的,后來穆穆人家阿耶都會撫琴,想聽臣撫琴給他聽,臣就學了。”
李世民心下暗笑,承乾這個學琴的理由,有一種荒誕的真實感。
“為了穆穆學琴,卻不彈琴給穆穆聽,而是彈給魏叔玉聽?”
李承乾額間多了三條黑線,稱心那個梗是過不去了,他和同性之間接觸的頻繁了些許,皇帝就在這里胡思亂想了。
“叔玉琴彈得好,臣時常向叔玉請教,臣還沒問過,叔玉的琴是誰教的。父親,您會不會是魏師傅?改日魏師傅來東宮,我要好好問一問,要是魏師傅教的,我就不找叔玉了,直接請魏師傅教我。”
魏征,又是魏征,李世民有種想將魏征丟出長安的沖動。
“君子六藝有樂理,你老子也有涉獵。”
聽明白了,皇帝的意思是他要是想學,不需要去找魏征,皇帝可以親自教。
別了,還是別了。
李承乾聽著就覺得頭皮發麻,皇帝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,給人當過老師的都知道,教過一段時間的學生之后,玉米蛇能進化成眼鏡王,何況皇帝本身就是個眼鏡王。
“臣學好了可以請您品鑒,就不勞煩您教了。”
多年伴駕的經驗,李承乾十分清楚,不能把皇帝拒絕的太狠了,不然的話,后續會非常的麻煩。
果然,李世民在聽到承乾請他品鑒,心情馬上就好了一大截子。
“點兒正事,那五千新軍,我知道你心里頭不痛快,可咱們各自是什么人,你我心知肚明,都是那種哪怕飛蛾撲火也要干一場的人。你哪天真要是想不開,你讓我如何抉擇?”
李承乾點頭表示理解,北宋文人抨擊武官,紅口白牙的污蔑,哪怕被人戳破是污蔑,也是臉不紅心不跳,來一句自己這是防患未然,現在沒有,將來不一定沒有。
莫須有這個概念,是秦檜提出來的,莫須有的事件,在秦檜之前,多的是人干。比起北宋文官的無中生有,皇帝防著他,至少他當年還企圖謀反過,算是有證據的合理懷疑。
“父親,眼下的情況是,臣這個太子除了名份上,沒有任何硬實力能夠自保。若是哪一天,從東宮里挖出什么娃娃,或者搜出一批甲胄,您覺得臣該怎么辦?臣連一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。父親,到了那個時候,您可愿意聽臣一言?”
東宮里挖出娃娃,歷史上有劉據,衛子夫支持劉據,是因為只有這么一個兒子,別母親已經去世,就算母親沒有去世,為了保住自己所有孩子,她也只能做賢后,跟皇帝站到一起,以圖利益最大化。政治生物不能無情,是人就會有情,但對這份情義要時刻保持清醒,不能過于信任,否則背刺的只有自己。
搜出甲胄,這就不得不李治和武則天的第二任太子李賢,李賢跟武則天爭權,然后就是武則天派人揭發李賢企圖謀反,涉案機密人員就地誅殺,甲胄當場焚毀,以至于李賢后來想要辯駁,人證物證主打一個死無對證,他不認都得認。
還好是李治保住李賢,武則天也是體面人,不想場面太難看,李賢當場就得暴斃。當然,李治尸骨未寒,武則天就派人把李賢給逼死了,還在洛陽顯福門舉哀,并將丘神勣貶斥,不過也沒貶多久,掌權之后立刻就把丘神勣調回京師,委以重任,武周朝著名的酷吏之一。
“道理是這個道理,那承乾想要如何自保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