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十年,我仁孝溫厚,勤學上進,監國理政一點差錯不出,我唯一能算錯的事情,就是喜歡打獵,其余的,我沒有半分差錯,你為何要糟踐我?我想不通,就是想通了我也忘不掉,放不下。
我厭惡這十年的歲月,我就像個小丑一樣,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,還巴巴尋求完美討你寵愛。
我告訴你,李治在你病床前跟武則天亂倫,我只覺得痛快,李治在你孝期跟武則天胡搞以及立她為后,我只覺得你活該,武周代唐十五年昭陵無祭享是你的報應。
甚至,武則天登基之后,韋后亂政,太平公主弄權,李唐朝廷一片烏煙瘴氣,這都仰賴你太宗的恩德,沒有你,哪來的武才人,沒有你溫厚仁孝的雉奴,哪來的女皇武則天?”
一氣罵完,李承乾有一種前所未有得輕松,道爺就是超前,很多東西憋在肚子里,只會憋壞自己。
“別跟我惺惺作態扮慈父,咱們還有的說,你要是想繼續扮慈父,我可不是那幫文人,得了你寬厚的好處,給你好臉。你要是不服,盡管找高明的事情,弄死他,好扶持你心愛的雉奴上位。”
李世民突然驚醒,抱著腦袋坐起身來,腦袋又開始疼了,守夜的張阿難在屏風外輕聲詢問:“陛下,可要奴婢進來伺候?”
“朕想靜靜,你出去吧!”
張阿難還沒出去,就聽到寢殿內的哭聲,思索半晌,看看時間,太子這個時候應該在承天門等候上朝,他在躊躇,要不要吩咐人去找太子。
承天門大開,眾人有序步入大殿,卻不見皇帝臨朝,眾人都明白了,昨日酒宴皇帝喝多了,身體招架不住,讓太子主持朝政。
李承乾掃了一遍,房玄齡、魏征、長孫無忌滿臉疲憊之色,馬周、褚遂良、高季輔一臉憔悴,高士廉、李世績、張行成的黑眼圈都能當國寶了……
腦力工作者喝酒容易干擾正常睡眠,何況還都是一群上了年紀的老爺子。昨日參加酒局的大臣,此刻一個個都成了霜打的茄子。
“涉及國計民生的大事,現在就說。其余的事情,寫成奏疏我看完了,午朝再議。騰出來的時間,回府衙去歇一會兒。”
眾大臣齊刷刷起身拜謝過,高士廉忍不住最先吐槽起了皇帝宴席上的酒:“也不知陛下上的是什么酒,喝著甜絲絲的,昨晚回去臣腦袋疼了大半夜。”
長孫無忌揉著眉心,也跟著附和:“看著就是普通的果酒,后勁這么大。到底是老了,這頓酒喝的臣頭又痛又暈。”
魏征、馬周也跟著說頭疼,連一向喜怒無形于色的李世績,也開口說頭暈。
李承乾暗道:那果酒可不普通,不是什么正經果酒,是白酒的偽裝。
自釀酒雜醇高的很,喝完了頭疼太正常,昨日宴席的酒,只是果香遮了白酒的辛辣味,致死量的白糖掩蓋了白酒的苦澀。
入口綿柔清甜,你就喝,一喝一個不吱聲。這些老爺子沒當場在宴席上翻車,已經算是好酒量了。要是他,兩杯下肚,神志不清,三杯下肚,不知道天地為何物了。
李承乾提前結束了早朝,這群老爺子這個樣子,他也不忍心壓榨員工。才出太極殿,就有甘露殿的宮人匆匆過來。
“太子殿下,您快過去一趟,陛下頭疼的厲害,正在發脾氣呢!”
不用猜,皇帝頭風病發作了,貞觀皇帝和他的將相天團,今天集體頭疼。問題是他去干嘛?去挨罵嗎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