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惜低頭看了看,“沒事,我現在年輕,傷口恢復得快。”
“你是年輕,也的確恢復得快,但是切的時候不是疼嗎?”傅南洲在乎的是這個。
陸惜癟嘴,“當然疼了,但是也怨不得別人啊,是我自己走神了。那時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火氣說來就來。”
“想什么走神了?還生氣的把自己切了?”傅南洲追問。
陸惜垂下眼瞼,咕噥一句,“沒事。”
“以后別拿著手機進廚房,放煤氣灶跟前危險,還容易讓你走神分心。”
“哦,知道了。”
看到她這么乖巧聽話,傅南洲不由更加心疼,起身收拾好藥箱,嗓音清冽的囑咐:“我給你跟姐帶了早飯,趁熱吃,廚房我來收拾。”
說著,他準備放好藥箱去廚房,陸惜卻忽然拉住他的袖口,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:“高寧怎么樣了?”
傅南洲臉色沉了沉,沉默片刻,沒有回答,“先吃飯。”
“傅南洲,高寧怎么樣了?”陸惜固執的又追問了一句,像是堅決的要追問到一個結果。
傅南洲呼吸一滯,輕嘆一聲,“還在昏迷。”
“還沒醒?”陸惜有些錯愕。
“嗯。”傅南洲把藥箱放回去,語氣淡漠,“手腕割得很深,失血過多,搶救過后也求生意識薄弱,所以還在昏迷。”
陸惜有些吃驚,真正想死的人才會割得很深,才會沒有求生意識,高寧真的是心灰意冷,絕望了?!
那一刻,陸惜咬著下嘴唇,沉默了。
是不是她把人想得太壞了?
高寧很喜歡傅南洲,但是傅南洲這次為了給她出氣把高寧推到了風口浪尖,所以高寧心灰意冷,受不了這個打擊,真的產生了輕生的念頭?
這么一想,陸惜就有點自責,她那時候是不是不應該說那樣的話?
傅南洲忽然意識到她可能在意什么,解釋道:“高寧自殺的時候,我去過醫院,跟裴少卿還有紀染一起。”
“紀染組局,為熱搜的事,想讓我壓下去,我沒答應,后來就接到靳煜的電話,說高寧割腕自殺了。”
陸惜沒想到,他會這么認真的跟她解釋,而且解釋這么詳細。
一時間她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。
“先吃飯,這周你就別上班了,姐先在咱家住幾天。如果覺得不方便,你們回保利國際住也行。
“算了,你們住在這里,我回老宅住兩天,這里留給你們。”
陶寶就是在保利國際自殺的,雖然不是一棟樓,但進了那個小區肯定就會多想。
況且她正在風口浪尖,難免被人指指點點,說些讓人不爽快的話。
陸惜想說不用,但傅南洲抬起頭,一雙漆黑的深瞳覆滿了堅決,“安心在咱家住,這里安全,我也放心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陸惜答應了。
傅南洲松口氣,“你跟姐吃飯,我把廚房收拾一下。”
“那你吃了嗎?”陸惜追問。
傅南洲輕笑,“吃了。”
在醫院有些熬不住,他喝了一杯黑咖啡,有點抑制食欲,現在不餓。
陸惜沒有喝咖啡的習慣,也不知道空腹喝咖啡會抑制食欲,所以沒有懷疑。
她心里還惦記著高寧,跟姐姐一起吃飯的時候也心不在焉。
陸瑤咬著生煎包,里面的汁水呲了陸惜一臉,但陸惜毫無反應,她趕緊拿紙給她妹擦了擦,“想什么呢?”
陸惜回過神,小聲說:“我是覺得,高寧真狠啊,從她回來就一直在受傷,瘸著回來,然后從樓梯摔下去,手腕骨折,現在又割腕自殺。為了傅南洲,她對自己真狠,圖什么?”
陸瑤想了想,“因為你還不夠愛南洲,所以理解不了。當你愛上一個人,而對方心里沒有你的時候,為了能讓對方心疼,你會做出許多自己都無法想象的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