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利國際。
雖然陸惜挺長時間沒過來了,但曹秀琴有這里的鑰匙,自從果果上了幼小銜接之后,曹秀琴時間多了,隔三差五就會過來收拾一下,所以房子很干凈。
陸惜開了新風循環,換換屋里空氣,然后熱了兩杯巧克力奶,都是路上買的。
莊依往沙發上一躺,臉朝著靠背的方向,背對著陸惜,身體也蜷縮成一團,呈現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態。
如果是以前,莊依肯定是會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,里面那條腿一定會放在靠背上,一邊搖晃著腳丫子,一邊吩咐:“小惜子,還不趕緊給本宮送上好吃的。”
可今天,她安靜得出奇。
陸惜坐在莊依旁邊,柔聲問:“依依,你想吃點什么嗎?我給你做好不好?你有段時間沒吃過我做的飯了吧?是不是饞了?”
“不吃,吃不下,氣都氣飽了,哪還有胃口吃東西?在車上我超想哭,可一直忍著,現在只想大哭一場。”
莊依聲音發悶,說話的時候頭又往沙發靠背的方向拱了拱,恨不能整個腦袋瓜子都扎進沙發縫里一樣。
陸惜彎腰從茶幾的抽屜里拿出兩包云柔巾,“行,那你哭,反正這里沒別人,你哭啞嗓子都沒事。紙在這,扔地上就行,一會兒我再收拾,反正垃圾桶肯定也裝不下。”
莊依回頭看一眼,看到那么兩大包,忽然就被逗笑了,“你大爺的,你煩不煩啊,我能用兩包紙啊?”
陸惜一臉無辜,“不是還有我嗎?你一哭,我肯定也受不了,咱倆對著哭,這點東西還不一定夠咱倆用呢。”
“滾。”莊依笑罵一聲,剛才涌上的那點悲傷情緒忽然就散去不少。
她忽然坐起來,兩條腿盤在一起,垂下頭玩自己的手指頭。
陸惜把巧克力奶遞給她,“先喝點補充點能量,我剛熱的,可香了。”
莊依很聽話,咕咚咕咚,一口氣把一大杯巧克力奶都喝了。
之后她就這么轉著手里的杯子,沉默了很久才又開口,“惜惜,你說我該怎么辦?我跟江一舟是不是走不下去了?”
陸惜咬著下嘴唇,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。
以當時的那個場面,以江一舟的態度,再加上凌培培這個人,這段婚姻要怎么繼續下去?
其實閨蜜心里應該是有答案的,不為別的,就單說江一舟為了他媽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妥協這點,就已經讓這段婚姻無法持續下去。
也正是因為知道,因為失望,因為心死,所以才想從她這里得到一個相反的答案。
說到底,莊依還是舍不得,明知道走不下去了,卻還想放手一搏。
陸惜明知道,但是她不能給莊依這樣的答案。
她摟住莊依的肩膀,輕輕捏了捏,“依依,雖然說勸和不勸分,寧拆一座廟,不破一樁婚,但是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,你跟江大哥很難走下去。因為江大哥放不下他媽。”
還有句更難聽的陸惜沒說,她想說:“如果江一舟他媽沒了,那或許就能消停了。”
可依依也好,還是江大哥也好,都做不出那么惡毒的事,那是畜生才干的,只能等著那一天自然而然的到來。
如果凌培培手術成功,不用多說,就算只是三五年,依依跟江大哥都過不去。
這些,陸惜能想到,她相信依依也能想到。
莊依抬起頭,眼淚順著臉頰滑落,她哭著笑,“所以咱倆是閨蜜呢,你真的很了解我啊,我的確是過不下去了,我剛才甚至都想給江一舟發短信說離婚,之后立馬去打掉孩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