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叔急忙回去,琢磨著得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夫人,可沒等他開口,高寧就也緊跟著回來了。
他沒機會說。
六嬸收拾好房間下來,劉叔立馬就說:“假的!她是假的!”
劉嬸皺眉,“什么假的?”
劉叔瞪她,“還能什么!那小姐,家里那個就是狐貍精變的!”
劉嬸臉色頓時嚴肅起來,“你胡說什么呢?”
“我親耳聽見的!”劉叔急得要吼出來。
劉嬸聽完始末,臉都白了,“完了完了,你要被滅口的。”
劉叔冷笑,“她敢!我告訴你,你一會兒找機會跟太太說。”
劉叔不知道,他跟劉嬸都沒這個機會了!
傅家老宅。
陸惜依舊還在睡著,外面卻已經響起傅宗澤和譚松韞的爭吵聲。
“滾!”傅宗澤暴喝一聲。
譚松韞繃著老臉,同樣火冒三丈,“滾就滾!真以為我稀罕你這破地方?!我告訴你老東西,以后別想我再來!”
陸惜迷迷糊糊的爬起來,貼在門口偷聽,但之后就沒了動靜。
她一臉納悶,這也沒聽出個事情的始末來,兩個老頭子怎么會干起來呢?
把手被人轉動,陸惜趕緊退后兩步。
傅南洲開門對上陸惜的眼睛,又好氣又好笑,“醒了就在這聽熱鬧?”
陸惜臉紅的撇了撇嘴,“他們吵的很大聲,外公走了?”
“不知道,不過以他的性子,不會受爺爺的氣,多半會立刻穿衣服走人。”
傅南洲低笑道,把手里的葉酸遞過去,“先吃了,一會兒吃飯了。”
陸惜接過來放進嘴里,就著水把藥吃了,又問:“他們到底因為什么大年初一吵成這樣?”
傅南洲的笑容淡了淡,“還能為什么?除了譚雅,什么事能讓爺爺這么激動?”
陸惜聽聞忍不住嘲諷,“你爺爺對你媽可真好,比親爹都好。”
傅南洲不置可否。
陸惜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,洗漱好之后換上干凈的衣服就跟傅南洲一起下了樓。
傅家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坐齊,傅東洲也在,正在跟兩個姑姑閑聊。
陸惜下樓,熱鬧的談笑聲幾乎戛然而止。
陸惜臉頰有點發燙,畢竟都中午了,這要是在農村,在婆家睡到太陽曬屁股,還不知道得被說多少閑話。
“傅爺爺,大姑,大姑父,小姑,傅伯父。”
跟幾個長輩打了招呼,陸惜看向傅東洲,臉上多了幾分笑容,“大哥,過年好。”
傅東洲一臉和善,“過年好,聽說找到你的親姐姐了?”
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可偏偏這個人是傅東洲,之前對陸惜也是非常好。
他話音剛落,傅西洲就忍不住嗤笑一聲,笑聲中充滿了嘲諷。
傅東洲的臉色立刻變得不悅,“老二,你什么意思啊?”
傅西洲似笑非笑的看過去,“沒什么意思啊?就是覺得大哥挺逗的。”
這話意有所指,語氣聽起來更是讓人極不舒服。
傅東洲一向不太摻和家里的事,與這個性格怪癖的老二更是三觀不合,兄弟兩人幾乎沒有太多交流,很不習慣忽然之間被懟這一句。
傅玥和傅雪互相看了一眼,姐妹兩人眼神交流,也都心照不宣。
詭異的氣氛在客廳中蔓延開,有一種他們知道什么,但是陸惜不知道的感覺,這種感覺讓人極度不爽。
傅宗澤這時候發話,“行了,都別說了,吃飯吧。”
這頓飯吃的注定不愉快,氛圍遠沒有昨天的熱鬧,靜到能聽見不銹鋼筷子跟碗盤之間發出的清脆的碰撞聲。
飯后陸惜就想立刻回娘家,傅玥卻拉住她,挑眉問道:“鐲子怎么沒戴呢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