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娉婷的心跳似乎漏了那么一下,但也只是一下而已,她不喜歡跟任何男人肢體觸碰。
冷漠的說了一句“沒事”,沈娉婷就緊貼著車門坐好,把臉轉向了車窗,看著豆大的雨滴不斷落在玻璃上,之后匯聚在一起,汩汩往下流淌。
看著看著,透明的雨水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化成了紅色,像極了她被檀香云關在玻璃房被黑色大狼狗撕咬,斬殺狼狗后把狼狗摔在玻璃上留下的畫面,血腥又觸目驚心。
那天,好像也是這樣一個雨天。
季涼川繃著俊臉,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,可視線卻依舊不受控制的往旁邊看。
天已經完全黑了,因為下著瓢潑大雨,光線很暗,所以季涼川也就肆無忌憚。
她脖子上沒戴著容瑾送的那條項鏈,是不習慣,還是說……
她已經沒那么喜歡容瑾了?
雨幕在車窗上織成密不透風的簾幕,雨刮器有節奏地左右擺動,卻依舊無法完全掃清模糊的視線。
就好像季涼川此刻的心緒,仿佛春天紛飛的柳絮,紛紛揚揚,讓人心亂如麻。
季涼川的目光定格在沈娉婷線條優美的側頸,喉結滾動著,指尖無意識地蜷縮又松開。
他能看見她耳后細小的絨毛被車內空調吹得微微顫動,脖頸間那片光潔的肌膚在昏暗光線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。
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觀察一個女人,也是第一次主動觀察一個女人,而且這么仔細,這么認真。
心臟不可抑制的跳動著,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心間蔓延。
他知道,這就是喜歡。
就在這時,沈娉婷猛的轉過頭。
“我沒看你!”他剛開口,聲音就被窗外一道驚雷劈得發顫。
季涼川后悔了,這不是解釋,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!
沈娉婷清冷的眸光微微閃了閃,嘴角差點沒控制住。
不打自招。
她剛才也不過是察覺到季涼川的視線一直肆無忌憚的落在她身上,讓她感覺被人冒犯,所以才會猛的回過頭來。
季涼川有些懊惱,清了清嗓子重新組織語言,“怎么沒戴項鏈?”
沈娉婷的側臉線條陡然緊繃,目光依舊鎖在窗外飛旋的雨絲上,語氣冷淡如水,“跟你有關系嗎?”
季涼川的心沉了沉,卻又在某個角落燃起不甘的火苗。他知道自己不該追問,但胸腔里翻涌的情緒卻不受控制。
小川不知何時已經蜷在座椅角落,腦袋歪在季涼川腿上,均勻的呼吸聲混著雨聲,倒像是刻意制造的“熟睡”假象。
沈娉婷再次把臉轉向窗外,依舊還是那個畫面,思緒又不自覺的飄向那一天。
她情不自禁的抱緊自己胳膊,企圖掩飾一直扎根在骨血深處、此刻正欲爆發的恐懼,可身體還是不自覺地微微發顫。
兩人貼得很近,季涼川察覺到了,心中不禁愕然,她冷了?
“老周,空調稍微調高一點。”
“好的季總。”司機趕緊照做。
季涼川再次轉向沈娉婷,卻發現她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,白得嚇人,頓時心口一刺,全身的神經都“啪”的一聲抽緊,“你怎么了?”
沈娉婷無聲的咬緊牙關,故作鎮定,“沒事。”
怎么可能沒事?
季涼川再怎么遲鈍也能看出來沈娉婷不對勁,她好像是在害怕什么。
可在車里,她能害怕什么?上車的時候還好好的,一路上除了速度有些慢,外面電閃雷鳴,大雨傾盆之外,并沒有發生什么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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