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哥就是讀書人,爹在的時候,他答應的好好的,一定會照顧我這個弟弟。”
王略臉上都是恨意:“爹一走,他就變了臉,負心的都是讀書人,他們的心是黑的。”
“你也沒干凈到哪里去。”
陳器腳一掙,往前走幾步,忽然停下來,扭頭問:“這些年,你靠什么營生?”
他冷不丁一問,王略下意識回答,“我這破身子,能做什么營生,好好活著就不錯了。”
“那妻兒怎么養活,你哥接濟?”
“要從他指縫里摳出幾十兩銀子,比登天還難。”
“那你們一家怎么活?”
“……”
“說!”
王略手指摳了幾下地縫,怯怯道:“向小園死前一個月,偷偷給了我二百兩。”
“什么?”
衛東君懷疑自己聽錯,脫口而出:“向小園給你銀子?”
王略奇怪地看了衛東君一眼,心說這個書童怎么聽聲音像個女的。
“沒有我捧她,她做不了頭牌,賺不了那么多錢,現在我落魄了,她接濟接濟我,不是應該的嗎?”
衛東君一臉狐疑:“向小園不是不見你嗎?”
“船上不見那是做給別人看的。”
王略臉上露出些小得意:“我說了,她待我和別的男人不一樣,我們是有真感情的,她舍不得我落魄,看不得我受苦。”
這時,衛東君突然反應過來:“所以你一次次在船邊喊向小園,不光光是為了見她,還是問她要銀子來的?”
“她那點銀子算什么?”
王略悲從中來,干嚎道:“我可是為了她,把家業都敗光了啊。”
沒有人再說話,空氣一下子變得鋒利起來,像把鈍刀,一寸寸磨著所有人的皮膚,說不出來是疼多一點,還是難受多一點。
衛東君走到王略身邊,恨恨道:“呸,狗男人。”
余下人:“……”
罵得好。
……
午后。
悅來客棧。
幾個伙計無聊的在門口曬著太陽,掌柜時不時往客棧里頭瞄一眼,怕客人們短了什么。
客人們短了什么?
短了精氣神。
其實來之前,四人心里都有疑惑,就想看看富家公子癡情風塵女這事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。
哪曾想半分真都沒有。
所謂癡情,到頭來不過是個笑話。
衛東君拿起筷子,十分樂觀道:“至少是好事,說明王略根本就不是對向小園有執念的人,也不用再浪費咱們的時間,還是先吃飯吧。”
“我吃不下。”
陳器把碗一推:“寧方生,下面怎么辦?”
寧方生端著茶盅:“房尚友。”
陳器心一顫。
房尚友可不比王略,官至國子監祭酒,見一面都難,就算能見著,怎么向他提起向小園?誰去向他提?
陳器偷偷瞄了衛東君一眼,心說你這丫頭怎么還有胃口吃飯的,我都不敢往下想。
衛東君不僅有胃口吃飯,而且還吃了兩碗。
吃完,她用茶水漱了口,掏出帕子拭拭嘴,朝寧方生道:“找房尚友的事,我不參與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我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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