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一點,衛東君不想說出口。
賀湛英在娘家千嬌萬寵,這一點和自己很像,這讓她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。
寧方生視線再度回到她身上,淡淡開口:“只要府上大奶奶同意,我便同意。”
“一言為定,那我先去睡一會。”
衛東君輕快地走出屋子。
與她背影形成鮮明對比的是,寧方生端坐的身形忽的一下緊繃起來。
一言為定?
他似乎好久沒聽到這個詞了。
……
月黑風高夜,殺人放火天。
子時,兩條黑影在皇城里穿街走巷子。
四九城分四個城:外城、內城、皇城和禁城。
禁城里住著皇帝。
皇城里由內而外住著各種皇公大臣,公侯伯爵,長平伯府這樣門第的,自然住在皇城的最外圍。
大致方向陳器是知道的,但具體是哪個宅子,他也得蒙啊。
蒙,就有蒙對,蒙錯。
今晚運氣有點背,陳大人蒙錯了。
天賜哪里知道陳大人的“苦衷”:“說好的帶路呢,你不會是想把我帶溝里去吧?”
陳器心說我還真想把你埋溝里呢,礙于底氣不足,他只能服軟道:“爺眼神不大好,一到夜里就分不清東南西北。”
我看你不是眼神不大好,你是腦子有問題。
天賜輕輕一提氣,腳在墻上點了幾下,人就上了墻頭,然后一低頭,冷笑著回了他幾個字:“你回去吧,我自個找。”
“來都來了。”
陳器也學著他輕輕一提氣,結果沒提起來,從墻上滑下來。
天賜聽到動靜,回頭瞄他一眼,忽的就在墻頭蹲下。
陳器一看他這個動作,頭皮都炸了。
他個子高,身體壯,從小練的是上陣殺敵的手腳功夫,沒練過身輕如燕的逃跑本事。
本來一試沒中,他就打算在下面走了,哪曾想那姓天的一臉看耍猴的表情……
爺可殺,不可辱。
陳器深深提上一口氣,助跑幾步,身子奮力向上,長臂用力一夠……
老天保佑。
終于夠到了墻頭。
陳器穩穩站上墻頭,下巴一抬,胡子一翹,十分淡定道:“雕蟲小技。”
天賜冷笑著站起來,頭一歪,眼一擠,忽然腳下發力,幾步便不見了人影。
嘿,這小子還敢挑釁?
爺可殺,不可挑釁。
陳器一咬牙,迅速跟了上去。
兩條黑影一前一后,前面的靈動輕巧,后面的氣喘如牛;
前面的臉上帶著笑,后面的臉上帶著恨;
前面的心里在想,我要累死這姓陳的;后面的心里在想,這姓天的想累死我。
忽然,天賜腳下一頓,繼而目光一沉。
遠處有兩只紅燈籠被風吹得晃來晃去,那燈籠赫然寫著一個字:任。
他加快速度沖過去,身子輕輕一跳,穩穩落在院子里。
片刻后,陳器也站在了院里,只不過氣喘如牛。
“陳大人跟得可真好。”
陳大人一邊喘,一邊拿出官威:“少廢話,祠堂交給你,別的交給我。”
天賜一聽不對:“還有什么別的?”
陳器捂著嘴:“比如房里有異響,佛像突然倒了。”
天賜:“……”
這人可真是缺了大德。
“我是為了大局。萬一那看守祠堂牌位的人因為害怕,把事兒壓下了呢?”
陳器拍拍天賜的肩:“這叫萬無一失。”
天賜:“……”
拿開你的鬼爪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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