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眼睛確定很快就能看見?”
“確定。”
“為什么會這么快?”
“可能是因人而異。”
“那……現在需要我扶你進屋嗎?”
“我摸著墻能走進去。”
衛東君欲言又止。
寧方生察覺:“還有事?”
“看不見是一種什么感覺?你怎么一點都不慌?換了我,急都要急死了。”
視線里有一點少女的影影綽綽,并不是很真切,寧方生閉了閉眼,“沒什么感覺,挺清凈的,所以不用慌。”
清凈?
那就是嫌棄我們幾個人吵唄。
衛東君上前一步:“你們家不會是修道煉丹的吧,眼瞎都能瞎出個不食人間煙火出來?”
寧方生:“……”
他扶額緘默片刻:“衛東君,所有知道我身世的人,都已經不在這世間,你確定想知道?”
“別,別,我對你也沒那么好奇。”
衛東君逃也似的離開。
若她此刻回頭,會發現某個人慢慢勾起唇角,周身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寒,剎那間消融。
……
而此刻的另一邊,某個人正慢慢沉下嘴角。
陳器察覺,轉過身埋怨道:“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板著個死人臉,和氣生財知道不知道?”
“這是和氣的事嗎?”
天賜指指下面,又斜著眼瞅了陳器一眼。
那一眼的意思陳器明白,有哪個好人回自個家,是要偷偷摸摸翻墻的?
“你懂個屁,這叫不擾民,好好在上面呆著,別給爺添亂。”
說完,他縱身一躍,從墻頭跳下去,跟做賊似的,踮著腳尖走到東廂房的窗下,伸出手,敲了三下窗戶。
兩長,一短。
天賜扭頭問:“是暗號?”
馬住點點頭。
天賜臉掛得更冷了,心說堂堂侯爺親兒子,找侯爺的貼身侍衛,還需要敲個暗號,這姓陳的出息啊。
廂房的燈亮了。
片刻后,從屋里走出來一人,那人四十上下,長相尋常,身材尋常,唯有一臉的不耐煩,瞧著不尋常。
“劉叔。”
那個叫劉叔的,冷冷一點頭。
姓陳的走上前,一邊扒著那個叫劉叔的耳朵低語,一邊從懷里掏出銀票。
劉叔臉一板,把銀票往外一推。
姓陳的陪著滿臉的笑,對那劉叔又是抱拳,又是作揖的,一派伏低做小的模樣。
半晌,那劉叔才把銀票往懷里一塞,轉身進了屋。
姓陳的等他進了屋,原本堆笑的臉唰的沉下來,抬起右腿朝著那廂房狠狠踢過去,踢完還往地上啐了一口。
天賜扭頭:“沒想到啊,你家主子還有兩副嘴臉。”
“什么叫嘴臉?”
馬住壓著聲:“該軟的時候軟,該硬的時候硬,我家爺這叫知進退”
天賜:“朝一個下人知進退?”
馬住臉上一臊,決定壓低聲替自家主子分說分說。
“那個不是下人,他是我們侯府的大管家,打小就跟在我家老爺身邊的,府里頭,府外頭,都由他說了算。”
天賜看著廂房外的陳大人,想著三小姐叫他“陳十二”,破天荒的朝馬住笑了笑。
“你家爺不會是在陳家最不受寵的一個吧?”
馬住臉上又一臊:“侯府嫡的庶的十六個兒子,我家爺還是個嫡出,誰說不受寵啊?”
天賜:“那還用對什么暗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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