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句話說,康王奪嫡還不一定能成功,但何公公想反,那真是易如反掌。
衛澤中心里又開始發慌,腿又開始發軟,心說實在不行,就反一反吧,反正衛家從目前的情況看,也是死路一條。
忽然,一道冰冷的視線驀的與他齊平。
衛澤中一看是寧方生,嚇得不打自招:“我也只是在腦子里想一想。”
“想都不能想!”
寧方生直起身子,“何娟方若敢反,必敗無疑。”
“為什么?”
余下人的第一反應,便是齊聲喊出了這一句。
寧方生“啪”的收起扇子,起身走到門邊,門關著,風聲雨聲都擋在了外面。
良久,他轉過身,眸里一團黑色。
“你們只需要想一件事情,當年瓦刺來犯,皇上是在誰的慫恿下,御駕親征?又是在誰的指揮下,讓華國三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滅?”
屋里,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。
是薜淵。
一個應該被千刀萬剮,五馬分尸,死了尸體還要吊在城門口暴曬九九八十一天的死太監。
他們衛家對這個死太監都恨得不行,何況是那些征戰沙場,馬革裹尸的將士呢。
“我聽十二說過,他們幼官舍人營最煩的就是太監,什么行軍打仗都不懂,只有一張嘴,朝上溜須拍馬,朝下趾高氣揚。”
衛東君眉一擰:“別看何公公雖然手掌三大營,看著很威風,聽著也很威風,但軍中沒有人會聽他的。”
曹氏在心里呸一聲:“也沒有幾個人愿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,跟著一個太監造反的。”
王氏恨恨:“他必敗無疑。”
衛澤中抹了一頭冷汗,心說好險,好險。
這時,寧方生轉過身,解開門栓,砰的一聲推開門。
門外,風大雨大。
已經變天了。
“澤中。”他突然喊了一聲。
“在,在,在。”
“你剛才說領你去見何公公的那個太監,叫什么來著?”
“他說他姓呂。”
寧方生轉過身,深目看了衛東君一眼,大步走進雨夜里。
衛家人看著他消失在風雨里的背影,心里冒出同一個念頭——
那么復雜的事情,經過他嘴一說,跟抽了絲,剝了繭一樣的明白。
這人,真的是詭醫嗎?
他,怎么那么厲害。
唯有衛東君腦子里一片嗡嗡聲。
姓呂?
半夜出現在任府,于府,賀府的那個白面太監?
那是不是也意味著……
“娘,寧神醫淋著雨呢,我給他送傘去。”衛東君抄起屋檐下的傘,不管不顧地追了出去。
“哎——”
曹氏伸手想攔,沒攔住,跺腳大喊:“慢點跑,自己別淋著雨,這孩子。”
“大嫂。”
王氏陰惻惻:“明天陳家上門提親,三丫頭好像和寧神醫走得……”
“弟妹,長點良心吧。”
曹氏手指恨不得戳到那女人的臉上。
“要不是三丫頭把寧神醫請進府,要不是寧神醫心善,咱們衛家現在就是個死字。”
衛二爺狠狠剜了女人一眼,“你先回去。”
“二爺呢?”
“明天陳家上門,我和大哥、大嫂要商議一下接下來什么章程。”
王氏委屈地撇撇嘴:“我也沒說什么呀。”
我只是覺得這丫頭平常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字也沒多識幾個,書也沒多讀幾本,怎么關鍵時候比大哥兒還厲害啊?
還有那個寧方生。
他真的只是個詭醫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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