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英雄?”
寧方生重復著這兩個字,似是不屑地笑了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陳十二蹭的起身,一張臉殺氣騰騰,“你再笑一個試試?”
哎啊。
這是要干嘛啊?
衛東君忙攔在兩人中間,對寧方生擺擺手:“他中午喝了酒,這會酒勁還沒有散,你別和他一般見識。”
衛澤中一把拉過陳十二:“你干什么,發什么酒瘋呢,給我消停點。”
陳十二一把推開衛澤中,朝寧方生惡狠狠道:
“我不管別人怎么樣,他在我陳十二的心中就是英雄,你再敢笑,我弄死你!”
完了,衛東君一拍額頭。
徹底得罪了,衛澤中掩面。
在先生暴怒之前,要不我自覺點,先溜吧,馬住一邊往后退,一邊盯著寧方生的臉色看。
此刻寧方生的臉色,已經不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了,連聲音都冷到了極致。
“你有什么本事弄死我?”
“我是沒什么本事。”
陳器上前一步,用肩膀抵著寧方生,咬牙切齒道:“我就和你死磕到底。”
此刻的氣氛,已經不能用窒息來形容,是簡直不讓人有活路。
窒息中,跪著的天賜的手慢慢摸上劍,然后又慢慢站起來。
邊上三人的瞳仁驚得都裂開,連呼吸都止住了。
徹底完犢子了。
小天爺的劍就要刺過來了。
月黑風高夜,正是殺人時,埋尸地都是現成的。
哎啊啊——
衛東君:我衛東君活也陳十二,死也陳十二!
衛澤中:我是想見枉死城,不是想進枉死城啊!
馬住:我真是賤啊,早點跑不就完了。
就在這凝固般的死寂中,寧方生突然退后半步,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:
“陳器,你一口氣罵了這么多,要不要去前廳喝口茶,潤潤嗓啊?”
衛東君:“?”
衛澤中:“?”
馬住:“??”
陳器:“????”
他第一次沒有喊我陳大人,喊了我一聲陳器。
他喊我陳器?
為什么?
是他腦子壞了,還是他被我的氣勢嚇住了?
嗯,一定是我的氣勢!
陳器傲氣的一昂頭,滿臉不屑:“大半夜的,喝什么茶啊,要喝就喝酒,不醉不歸的那種。”
寧方生兩條劍眉倏地皺眉。
“你是不是男人?有沒有血性?”
陳器手朝著那墳一指:“不沖他戰死,就沖今天是祭拜他的日子,你都應該一口應下來,真慫。”
衛東君繼續一拍額頭:這人中午喝了多少,狂成這樣?
衛澤中繼續掩面:敢罵神醫不是男人,這小子想死!
馬住繼續往后退幾步:求求了,別再逞能了,好不容易撿回來了一條命。
一片死寂中。
寧方生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,聲音說不出的溫淡:“交個底,我就三兩的量,你多少?”
衛東君:“?”
衛澤中:“?”
馬住:“??”
陳器一拍胸脯:“一斤起步。”
這時,邊上的天賜突然冒出一句:“酒錢誰出?”
“他!”
與陳器的聲音一同響起的,還有另外三道聲音,分別是:衛東君、衛澤中、馬住。
且這三道聲音,一個比一個喊得響亮。
天賜氣得跳起來:“你們當我家先生是什么人?”
“財神爺!”
四人異口同聲。
天地間,又一次鴉雀無聲。
財神爺看著天賜氣鼓鼓的臉,突然伸出大掌,在他腦袋上用力揉幾下,再揉幾下。
“去把酒拿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