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東君:“有備無患。”
陳器心說,閻王又沒有拽著咱們倆的腳,干嘛有備無患啊,藥這個東西,備多了,不吉利。
一手付錢,一手拿藥,藥裝在一個白瓷瓶里。
陳器剛要打開瓷瓶,衛東君趕緊攔住:“這丹藥要用熱黃酒送服,藥效才最好。”
陳器把瓷瓶往懷里一塞,“那我回去再吃。”
兩人走出百藥堂,馬車穩穩停在對面,卻不見馬住的身影。
陳器皺了皺眉:“這小子人呢,跑哪兒去了?”
衛東君四下瞧了瞧,沒瞧見人:“興許是方便去了吧,我們上車等。”
“真是懶人屎尿多。”
陳器一想到小天爺的機靈勁兒,悲傷道:“貨比貨得扔,人比人得死啊。”
衛東君一聽這話,也莫名其妙的想到了,寧方生評價小天爺的那一句——可抵千軍萬馬。
兩人走到馬車旁。
衛東君先把陳器扶上車,一探頭,發現馬住已經拉起了韁繩,拿起了馬鞭。
她立刻手腳并用地爬上了車:“出發吧。”
馬車緩緩啟動。
她在陳器身邊坐穩,心里盤算了一下時辰。
“南城不遠,小天爺的車又趕得快,最多一盞茶的時間,寧方生他們也應該到了。”
自家親爹的嫌疑被排除,陳器心里便生出了些別的心思:“還是得讓干爹研究研究怎么入夢。”
衛東君:“你還惦記著呢?”
陳器,“你那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。”
飽漢子嘆息一聲:“前幾次進到別人的夢境,覺得很新奇,很刺激,進的次數多了,就覺得有點累。”
陳器:“哪里累?”
“這里。”
衛東君指指心口:“裝得東西太多了,有點沉。”
尤其是經歷過賀三的斬緣后,心口沉沉的感覺越發明顯了,有時候想到賀三這一生,再想想嫁了人的大姐,兔死狐悲啊!
衛東君掀起一點車窗,決定透口氣。
目光一抬,她驚了:“馬住,你把車往哪兒駕呢?”
“馬住”沒有吱聲,而是一記馬鞭狠狠抽下去。
馬車突然疾馳起來。
不好!
陳器心底猝然升起一絲不寒而栗。
自己胸口有內傷,馬住不可能不顧著自己的傷,把車駕得這么快。
“衛東君,現在駕著車的人,不是馬住。”陳器低聲說。
不是馬住?
那會是誰?
衛東君顫著聲道:“那人穿了件和馬住一模一樣的衣裳。”
“也有可能就是從馬住身上扒下來的,衛東君,快跳車。”
“不行。”
衛東君雖然滿心的慌亂,腦子里卻還保持著一點清明。
“你本來就有內傷,再跳下去,摔一跤,可就不是半丸還魂丹可以決定的。”
就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,馬車突然重重地顛簸了一下,陳器一個不穩,后背撞在車壁上,疼的臉都變了形。
衛東君趕緊扶住他,“誰要劫我們?”
陳器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,衛東君已經接過自己的話:“為什么要劫我們?我們招了誰,惹了誰?”
陳器根本答不上來,內傷之人,最忌諱的便是顛簸,馬車一顛,他胸口就一疼。
“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,衛東君,現在想咱們要怎么逃命。”
衛東君看著越來越快的速度,毛骨悚然道:“十二,我們多半是逃不掉了。”
陳器腦子嗡的一下,炸了。
是啊,馬住再怎么沒出息,手腳功夫是好的。
百藥堂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,他連丁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,就被人放倒,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的。
這時,只聽衛東君小聲道:“也不知道寧方生那頭是不是也有危險?”
寧方生?
都這個時候了,她竟然在擔心寧方生?
陳器頭皮都炸開了。
想罵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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