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次,便是這幅畫。而且最主要的,也是這幅畫。”
幾人又同時點了一下頭。
“偏偏,這畫上的人是老侯爺……”
寧方生背起手,默默地又看了眼那幅畫。
“所以我們并不確定,陳漠北冒險藏這幅畫,是為了畫上的人,還是為了作畫的人。”
分析的半點不錯,幾人只有點頭。
“現在是申時一刻,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,離子時還有三個時辰,時間對于我們來說,所剩無己。
從許盡歡從枉死城走出來,到現在,到此刻,我們沒有一刻鐘是耽誤的,一直是連軸轉。”
寧方生抬手指了指衛東君:“你們看她的眼睛。”
眼睛里不僅有血絲糾纏,四周的膚色,泛著明顯的青色。
很顯然,衛東君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閉一閉眼睛了。
“既然已經盡了全力,那就沒有什么可遺憾的。”
寧方生眼睛銳利地瞇了起來。
“我想賭一把,把賭注押在陳漠北的身上,不管三七二十一,是成、是敗,就他了。”
前因后果,都分析透了。
押注的理由,也解釋得清清楚楚。
衛東君的血液直往頭頂涌。
陳器倏地握緊了拳頭。
項琰和吳酸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。
一瞬間,所有的壓力和疲憊,都煙消云散,只剩下將真相探尋到底的勇氣和沖動。
四人重重一點頭。
賭一把,就他了。
衛東君:“目標確定就好辦了。”
陳器:“接下來就是如何行動。”
吳酸:“需要我做什么?”
項琰:“只管開口說話。”
寧方生手往畫上一點:“陳器,如果我們把這幅畫,放在你爹面前,他會不會說真話?”
“怎么可能,以他的脾氣,就算活活把我打死,也不可能說真話的。”
“你確定?”
“我堅信!”
寧方生又看向吳酸:“如果以你在五城的身份,以審案的姿態,去逼問一下陳漠北,他會不會說真話?”
吳酸都不用想:“他也不會說真話的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他是陳漠北。”
一個高高在上的世家弟子;
一個連枕邊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花心男人;
一個對所有人都充滿著戒備心,不思進取,只一味圖穩的中年男子。
最重要的一點。
吳酸閉了閉眼睛:“寧方生,我因為自己的身份,也沒有那個底氣去逼問他。”
陳器下意識扭頭去看衛東君:他什么身份,不就當過幾年我們陳家的下人?
衛東君挑挑眉:回頭再告訴你。
“衛東君。”
衛東君一聽寧方生叫她,忙把目光挪向他。
偏偏,寧方生只是看著她,沒有說話。
好吧。
是不用說了。
既然陳漠北不是那個能說實話的人,那么,他們只有等到天黑后,入他的夢境,在他的夢境里一探究竟。
但前提是——
如何再一次向陳漠北施壓?</p>